夢裡的青澤和他十指相扣,輕輕一拽又把徐時冶拉回來坐著,場面詭異得很,兩人一時無言。

於是徐時冶伸手摩挲青澤的肩,擁抱的時候,他的臉好像就是挨在這裡,暖意聯通之後,肩膀的溫度直達自己的心髒深處。沒想到他藏在衣服裡的肌膚比手、臉還要白了一個度,好似一盆牛奶潑在身上。

更奇怪的是,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景。

就算是夢醒了,徐時冶還是莫名覺得熟悉。

“明天有個獸展,你來嗎?當我的陪同。”青澤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去。”徐時冶問道,“今天打什麼?”

“6v6正賽,十二人死鬥,還有一場是隨存活時間增加體積會變大的地圖工坊6v6。”青澤隨口答道,末了又補充一句,“死鬥別打我啊,我打不過。”

有這麼誇張嗎?

新晉狙王是一點自覺都沒有的,對自己準度和壓迫力毫無自知之明。

徐時冶點點頭:“好。”

首場正賽雙方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帶dj的五dva複古陣容,足以用混亂來形容:小導彈四處亂飛,dva拱來拱去,小dva抱著小手槍射來射去。

徐時冶不會玩dva,幾乎是現學現賣。兩波團戰過後還沒摸過點,他忽然就感覺這遊戲變難了,怎麼打都贏不了。

徐時冶的小dva甚至還被養了十多秒,他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反手核爆就炸死了倆——事實上這個點位是跟iz學的,某把天梯iz就在這個位置投出了一個核爆,一個妙到巔峰的五殺瞬間扭轉局面仍歷歷在目。

他得好好謝謝iz,關於dva的核爆點位、小技能技巧、陣容應對與博弈,都是徐時冶複盤的時候在iz身上學到的。

團戰最後亂成一鍋粥,解說嘴皮子翻得再快也沒有選手翻車的速度快。

打一把比賽可能不過十來二十分鐘,但複盤一把比賽沒有一個小時下不來。徐時冶次次聽得認真,輸了的團還會著重關注,甚至會摸出手機錄音。

徐時冶回憶起來當時的場面依然覺得特別開心。

heee和apoo會撐著下巴聽,前者笑嘻嘻的,後者愁眉苦臉的;g邊打哈欠邊聽,打法激進沒少被罵,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冷不丁摸摸耳垂表示知道了;思林雲通常會豎著耳朵側著臉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旁邊的李曄暘偶爾會點點頭,輕松寫意地枕著思林雲的胳膊,有時候兩人抱在一起,連體嬰兒似的;青澤會端一杯茶喝,面容籠在白霧裡,模糊不清,只是人的目光卻是朝著自己投來;iz經常是倒在桌上的,大部分時候都不是端坐著,或是後仰或是前傾;週一則是唯一一個離開位子做拉伸的,望見週一的時候,人不是在活動筋骨就是在活動筋骨。

主教練的總結也很簡單,隊伍裡有四個打法穩健的,那麼挨罵的便總是那幾個打得兇猛、不注重細節的。

他會仔細叮囑思林雲,也會跟徐時冶講解特化陣容怎麼跟傷害,對於雙輔卻很少指導,幾乎是點點頭就此略過。

說而已,青澤是指揮位,天使教科書,自然沒有什麼好講的,李曄暘不空瓶子,針捏得好,更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兩個人的英雄池完美覆蓋了所有支援英雄,是肉眼可見的全能輔助。

這才哪到哪兒,不過才離開錦城幾天,居然就有些想念那座近郊的基地了,乃至漸漸開始思念能源隊的教練和隊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