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奇怪的夢

徐時冶想了想,想了又想,手臂肌肉稍稍用力,一個勁兒地收攏來,抱得更實了。

對著金色的大狗,他還可以自欺欺人,你看,我沒有跟人親近啊。

每日不間斷的鍛煉讓他自我感覺良好,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紀,好像連擔憂和愁苦都像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

可就算徐時冶白天能贏下足足七個回合的拉鋸戰,一到深夜,也依然會無所適從地嘆氣,活得像只被打回原形的厲鬼。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産生了某種錯覺——為什麼那些過往變作了刮畫上蓋的那層黑色膜,似乎他只需要伸手,輕輕在其上劃開一道小小的口子,就能將豔麗的色彩顯露半截。

要是真的能如同剝落的牆皮那般稀碎得以輕松抖落幹淨就好了。

徐時冶平靜的表情下翻湧著火山爆發般的負面情緒,那些低落、難受、痛苦像是面板的一部分,緊緊地附著在身體上面。

可是真要讓他在無影燈下細細剖開來,被鑷子夾著肉翻來翻去,沖洗啊上藥啊,這樣一套徹底清創下來,又會極疼。

想象中的場景停滯在了腦海裡,他期待的第二個吻並沒有出現。

但青澤摟著他的腰那一刻,暫停的時間宛如急速奔湧的長河,再度流動。

徐時冶的背整片麻掉,明明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光是緩緩推著腰,便讓他的癢意如火焰般竄起,腰上的皮肉像蛋撻那層酥酥的外殼,一碰就嘩啦嘩啦往下掉渣。

等青澤換了睡衣,房間裡的兩人便不再有親密之舉。

徐時冶想說這也太刻意了,突然想起這是自己反複無常,擾人休息,還沒皮沒臉地賴著。

既然如此,能不能再等我一會兒,讓我再賴一會兒。

空氣中的木香和茉莉花茶香飄了一陣子,羽毛落地般地沉澱下來,彷彿是在強行掩飾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揮之不去的幽香滿室,盈在鼻尖口,鼻翼微微起伏,就能嗅到一捧清新的花茶味。

青澤這兩天啟了一罐新茶,頂尖的茉莉花茶往往香得醉人,比老三花還馥郁的味道,稱得上濃。

徐時冶做了個夢,夢中的他哼哼唧唧地發出了令自己無比惡心的聲音。

心裡頓時滾過一萬根感嘆號。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跨坐在青澤大腿上,一絲不掛、不著一物,總之就是沒穿衣服……

青澤的長發及腰,堪堪搭在自己的肩頭,宛如夜幕中細長的雨絲,將自己籠罩,他的發梢撓著自己後背的肩胛骨,彷彿數根崩斷的弦垂在琴上。

徐時冶尋思著不太對勁,便從青澤身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