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想法,我也就不再糾結了,我索性躺到了床上,默默的在心裡琢磨著,想要再考慮考慮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些悉悉嗦嗦的聲音,我趕忙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去,可是整個房間裡又變得寂靜異常。

我以為是因為這個黑暗而又封閉的環境給我的壓力太大,讓我產生了一些錯覺,所以我也就沒有把這個聲音放在心上,繼續考慮著其他的問題,同時也是想要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啊......”

就在我放鬆下來的時候,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耳畔響起,這聲音似幽怨又似嘆息,只是卻難聽無比。

我被這冷不丁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激靈靈得打了一個寒顫,我的內心頓時驚恐無比,這個聲音我很熟悉,它曾經給我帶來的疑惑和驚嚇已經深深的銘刻在了我的骨子裡,揮之不去。

“おまえら死ね!”

一聲怪嘯聲傳來,瞬間證實了我的想法,是那個“死啦死啦滴”!

這怪嘯聲彷彿就是在我的頭頂發出來的,在我的印象中,這個死“死啦死啦滴”從來就沒有距離自己這麼近過,我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一翻身就從床上滾落到地上。

我手腳並用的爬到鐵門旁邊,之前與這個“死啦死啦滴”那兩次相遇的時候,我的身邊都還有其他人可以為我壯膽,可是這一次,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不知道它是怎麼悄無聲息的摸進這個密閉的房間裡的,並且還是出現在我的頭頂的!

難道它真的是一個鬼?

這個想法讓我的心裡更加感到毛骨悚然,我想拿起點什麼東西用來防身,可是這時我才想起揹包和步槍都被我放在了床邊,我已經沒有膽量再過去拿槍了,只能摸索著把椅子拉了過來,聊勝於無的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一個人置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房間,這個房間裡還有一個不知是鬼還是怪的恐怖存在,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我內心的緊張和恐懼。

“死啦死啦滴”在用帶有北海道口音的日語說出那句“你們都要死”之後,就突然沒了聲響,我甚至一度認為它已經像前兩次一樣,神出鬼沒的出來嚎兩嗓子,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只是這一次我想錯了。

“啊......おまえら死ね!”

“啊......おまえら死ね!”

似乎是在嘲笑我幼稚的想法,又像是在抗議我無視它的存在,死“死啦死啦滴”又接連兩次發出怪嘯,這怪嘯聲振聾發聵、嘈雜無比,每一次都會讓我產生靈魂深處的顫慄。

這種猶如耗子被貓戲虐,但最終難逃一死的感覺讓我十分的崩潰,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要殺要剮儘管放馬過來,老是這樣在精神上折磨我,到底他的算個什麼鳥事兒?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惡向膽邊生,我掄起椅子猛的砸向地面,本就有已經腐朽不堪的椅子頓時被我砸的轟然碎裂,我摸索著將一根椅子腿兒握在手中,然後將其他一切能夠摸到的碎片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股腦兒的砸了過去。

一邊砸,我一邊像是在給自己壯膽兒一樣大聲的怒吼著:“我操你的!有本事你就現身,堂堂正正的跟老子幹一架!我操你的,你過來呀!操你!”

似乎是被我勢不可擋的氣勢給嚇到了,“死啦死啦滴”再次沒了聲息,而我在一通打砸怒罵之後,像是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有本事你別走,我操你!”

我嘴上猶自不服氣的大罵著,只是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是外強中乾,我只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似乎都已經被抽空了。

“啊啊......”

“啊啊......”

似乎是在證實自己的存在,“死啦死啦滴”很不給面子的又發出了幾聲怪嘯,我也不知道它這是在表達什麼意思,有些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也有些像是在感嘆我的歇斯底里。

經過這一頓發洩,我心裡的緊張和恐懼也沒有之前那麼重了,我發現我自己好像是在對牛彈琴,不管我是對它丟東西,還是充滿惡意的咒罵,這個“死啦死啦滴”除了“啊”,還有用日文不斷重複的那句“你們都要死”之外,它什麼也不說,更是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

我坐在地上也懶得再說話了,我準備徹底躺平,我拿你沒招兒,你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