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睡很快,但是沒一會就被一陣“嘎嘣嘎嘣”的響聲給吵醒,我非常鬱悶的坐了起來,想要看看這煩躁的聲音是誰發出的,可是當我睜開眼睛,我卻驚恐的發現,周邊的環境竟然完全變換了模樣。

原本鬱鬱蔥蔥的海島變得怪石嶙峋,光禿禿的一片荒蕪,遠處的大海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沸騰翻滾的炙熱岩漿。

更恐怖是,一隻巨大的、長相恐怖的怪獸矗立在荒島的中心,這怪獸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鋒利的爪牙和血盆的大口上沾滿了殷紅的血液。

無數的人類正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們眼神空洞,一個個如行屍走肉一般排著佇列向怪獸走去,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供怪獸享用,那“嘎嘣嘎嘣”的聲音,正是來自怪獸的口中!

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被嚇得手軟腳軟,正想找個地方躲藏,可是卻突然看到,正向怪獸走去的人群中,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陳邁克和金雅恩!

眼看著他們兩個人離著怪獸越來越近,我的心中大為焦急,再也顧不得害怕,悄悄的向他倆跑了過去。

我藉著人群的掩護快速接近陳邁克和金雅恩,小聲的喊叫著二人的名字,不斷的揮動雙手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可是陳邁克和金雅恩卻絲毫沒有反應,和其他人一樣麻木的向那怪獸亦步亦趨的走去。

這時,正在大快朵頤的怪獸突然停止了進食,如探照燈般血紅的眼睛轉向了我所在的方向,它似乎發現了我這與眾不同的舉動,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了嘴角的鮮血,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只不安分的“爬蟲”。

怪獸的這一舉動可把我嚇壞了,我連忙模仿起其他人的樣子,機械的跟著大家向前慢慢移動,期望自己可以混入人群,躲過怪獸的關注。

不過很可惜,怪獸似乎看破了我的伎倆,它伸出巨爪向我抓來,我心中大駭,被逼無奈之下只能撒腿狂奔,向著遠處逃去。

我跑的飛快,但是怪獸的巨爪卻猶如跗骨之蛆,緊緊地追在我的身後,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巨爪離著我距離,越來越近。

我玩了命的狂奔,誰知慌不擇路之下,卻鬼使神差的跑入了一處絕地,我被一片斷壁懸崖攔住了去路,那懸崖下面,則是翻騰不息的岩漿。

巨爪絲毫沒有停滯的向我抓了過來,留給我做出抉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避無可避之下,我咬緊了牙關,大喊一聲縱身一躍就跳下了懸崖,與其讓這怪獸生吞活剝的嚥進肚子,不如葬身火海一了百了來的痛快。

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沒想到身體即將接觸到岩漿的一剎那,滾滾的岩漿卻又突然變成了一片粘稠的血海。

我跌落到血海之中,瞬間有一隻乾癟的手臂緊緊地箍住了我的身體,一個面容看起開有些眼熟的乾屍大喊著“你們都得死”,死命的把我往血海里拖。

我的口鼻漸漸的浸入血海之中,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襲來,我無力的掙扎著,慢慢的被幹屍拖入了海底,當我再也抑制不住呼吸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張開了嘴巴......

“咳咳咳!”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嗆得我劇烈的咳嗽起來,我猛地睜開眼睛,懵懵懂懂的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是做了一個噩夢。

“我c!”

我心裡暗罵一聲,這時才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黏糊糊的衣服粘在面板上說不出的難受。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木頭燒焦的味道,我心裡一驚,翻身坐起,發現篝火早已熄滅,只剩嫋嫋的白煙正在火堆的餘燼上四散飄蕩。

天色已經大亮,我的視線快速在四周掃過,還好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本應該守夜的歐巴桑趴在一邊睡得正香,這時我忽然醒悟,夢裡將我拖進血海的乾屍竟是跟他有些相像。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朝著歐巴桑的屁股就踹了一腳。吃痛之下的歐巴桑“嗷嗚”一聲,也不看看發生了什麼,連滾帶爬的躲到礁石邊,抱著腦袋瑟瑟發抖。<睡覺,火都滅了你知不知道!”

聽見斥責的歐巴桑偷眼瞄了一下,看到是我在面前便停止了“篩糠”,他揉著屁股嘴裡嘀咕個不停,估計是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我瞧著他的這幅德行心中更加不爽,眉毛一揚,惡狠狠的說道;“你在說什麼?來,大點聲!”

聽聞我語氣不善,歐巴桑立刻換了一副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樣貌,跪坐在地上向我微微躬身說道:“是我滴不對,請李桑原諒。”

我們兩個這麼一鬧,營地裡的其他人也紛紛醒來,陳邁克掃視一圈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重新收攏材料準備取火,金雅恩則在第一時間去檢查了傷員情況,醫者父母心的精神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其他人則大多呆坐當場,遲遲未到的救援、惡劣的生存環境不免讓他們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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