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慧極必傷,情深不……

雖然美國合法持槍, 但平空一聲槍響,還是在頃刻間給歡欣熱鬧的校園帶來恐慌。

畢竟曾經就有持.槍連襲三十三人的校園槍.擊新聞,這種恐.怖分子無差別報複社會的事情在美利堅已經屢見不鮮。

場館人群密度大, 很快開始組織疏散,學校也啟動緊急安保措施。

但來到案發場,除了地上殘留的幾滴血, 和車輪轟鳴急轉彎在柏油路軋下的車轍, 已經什麼也沒留下

車內, 屬於人工智慧永遠無波無瀾的機械音響起。

3.0:[晏先生,已為您導航最近醫院henry ayo neha hospita,距離十三公裡, 預估需要二十分鐘。]

3.0:[晏先生,檢測到您現在車速已經超過一百二十碼,您在超速行駛,按照洲法,您若繼續超速, 可能會被吊銷駕證。]

“你很吵。”

“我在和歲歲說話。”

3.0遵從指令,沒再發出聲音。

只是車載螢幕還不停跳出紅色感嘆號預警, 混著冷白指骨上灼燙,黏膩的血液, 滿目鮮紅。

公路遠處的天幕黑沉沉壓下,前路像是永沒有終止的盡頭。

車廂只剩男聲一遍遍飄渺的呢喃。

“歲歲。”

“歲歲。”

“歲歲。”

後車座卻一片安靜。

晏聽禮瞳孔緩動:“你應我一下。”

我好像聽不見你的呼吸聲了。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我求你。”晏聽禮盯著前方,油門開到最大,無意識道, “我求你。”

“不結婚。”

“我不逼你結婚了。”

“只要你…”別死。

他臉色忽而慘白。

心尖像被帶鏽的鈍刀來回磨,痛得連後面那兩個字也湮沒在喉間。

他發出了聲音,指令便重新重新整理, 3.0做出反應:[晏先生,我理解您對愛人的擔心和此刻焦急心痛的心情。請一定保持冷靜,沉著駕駛。相信歲歲一定能平安無虞。]

“愛人。”

“愛人嗎?”

他突然驚惶搖頭,不知在和誰說話。

“不,她不是我愛人。”

“我不要了。”

“對不起。”

“不要帶走她。”

晏聽禮眸底看不見一絲光亮,嗓音也孩子般膽怯,迷霧般望向遠方,像是陷入某種夢魘。

正是四月天,空氣悶熱凝固,春雷重重砸下,似在醞釀一場即將傾盆砸下的暴雨。

醫院的白熾燈映得所有人的面龐都像蒼白的屍體。

手術門推開,京市頂級醫科聖手摘下口罩,繼而無力地宣佈一個事實:“抱歉,失血過多,晏小公子沒搶救過來。幾位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