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故人見面,分外……眼紅?(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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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想活著都不容易,那麼所謂的‘名節’於她而言,還不如冬夜裡的一碗熱湯來得實在,”柯內莉婭俯身掀起裙擺,將藏在內側的繩索拆下,一圈圈繞在腰間,“記得我吩咐你的事嗎?”
“記得,”羅賓漢雙手交疊著墊在腦後,“搶在卡薩帕之前,把阿爾弗雷德帶回自己房間,引導那位對阿爾弗雷德芳心暗許的威斯特小姐前去共度春宵。等所有人將城堡裡外翻個遍,再讓他們撞破這一幕。”
柯內莉婭用黑絲巾綁住長發,臉上扣著純銀假面——問羅賓漢借來的:“這裡交給你,等事情辦完,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羅賓漢嗤笑:“你欠我的人情遠不止一樁,要挨個算清楚嗎?”
柯內莉婭微哂:“你要跟我算賬?”
“當然不是,”羅賓漢說,“我想說的是,就算你不許諾什麼人請,我也會幫你。”
“因為你想做的事,是我想做而一直做不到的。”
“把威斯特家族……鬧一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半個小時後,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卡薩帕刻意抬高的聲音傳來:“有人看到哥哥進了貴賓室,到現在都沒出來,也許是醉倒了……”
“去把他叫醒,咱們打個賭。”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下一瞬,一群貴族男孩嘻嘻哈哈地闖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卡薩帕,與父親和兄長如出一轍的碧綠眼珠轉動兩圈,飛快掃視過簾幔低垂的華蓋大床。
“哥哥,在這兒呢!”
卡薩帕撩開床帳,緊接著愣住。床上空無一人,絲綢被褥鋪齊抹平,枕頭上放著一張紙條,用拉丁語寫了“蠢貨”兩個字。
卡薩帕臉色煞白。
與此同時,柯內莉婭避開守衛,悄無聲息地摸到城堡,不啻於一座山峰,但是對曾在軍中服役的女武神來說,二十二秒徒手攀登二十米高度,只是及格標準。
她輕松登頂,將長繩一端系在裝飾雕塑上——白天參觀庭院時,她發現頂樓雖然沒有窗戶,卻有一處狹窄的通氣孔,隱藏在雕塑背後的暗角裡,不留心很難發現。
但這難不倒柯內莉婭,藉著夜色掩護,她拿出軍中修煉出的速降本事,輕而易舉地摸到雕塑,然後用力甩動身體,蕩鞦韆似的將自己“蕩”進雕塑背後的狹窄空間。
孔洞出口有空氣流通,可見裡頭頗深。但城堡主人也防著這一點,事先用鐵柵封死了出口。
柯內莉婭“嘖”了一聲,用準備好的刀具撬動鐵柵。匕首薄而鋒銳,是最上乘的龜茲鋼。她並沒有將兒臂粗的鐵柵當作目標,而是在兩頭的大理石上做文章,石粉簌簌滑落,鐵柵逐漸松動。
很快,柯內莉婭將其中兩根拆下,由此産生的空間雖然逼仄,卻能容納一個身形瘦削的女人勉強透過。當月光越過寬闊平坦的城堡穹頂,照耀到這一處時,守衛們什麼也沒看到。
一切都是如此尋常、寧靜。
除了那個不速客已經透過幽暗、狹長的通風管道,深入城堡內部。
出口同樣封著鐵柵,柯內莉婭故技重施,從斷裂的缺口處竄出。如她所料,管道連通長廊,盡頭就是收藏《天國的獻祭》的空曠展館。
整個侵入過程遠比想象中順利,但柯內莉婭不敢掉以輕心。她曾無數次領兵徵戰,非常清楚接近勝利的一刻,反而是最危險、最接近死亡的時候。
因為這時候的戰士滿心興奮,警戒心降到最低。如果敵人藏身暗處,很容易發動致命的襲擊。
就像現在。
那道身影掠至近前時,柯內莉婭正背對著他。她沒有回頭,卻聽到淩厲尖銳的破空聲。剎那間,久經生死的本能救了她,柯內莉婭間不容發地低下頭,自身後刺來的長劍沒能洞穿喉嚨,而是擦著頭皮過去。
柯內莉婭反應極快,長腿飛出正中襲擊者手腕。那一擊的角度和力道掐算精準,她確定自己踹中那人手筋,足夠他從手腕麻到肩膀,但襲擊者的武器未曾脫手,只是被逼退兩步。
電光火石間,柯內莉婭從這人身上捕捉到某種微妙的熟悉感。來不及詳細思考,她已如撲獵母獅那樣沖上前,左右手各握著一把短柄匕首。
襲擊者的力量或許在她之上,敏捷度卻不可能比她更高,尤其他使用的武器是長劍,砍刺劈削佔盡便宜,卻很難防住與之相比近乎不起眼的短匕。
然而襲擊者做到了,他反手架住柯內莉婭左手利器,極薄而韌的劍鋒微蕩,像一片振動的彈簧,彈開她右手武器。
下一瞬,他叫出女人名字:“柯內莉婭?”
與此同時,柯內莉婭也認出他:“好久不見,副廳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