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示威

面對徐之恆突如其來的道歉 ,讓馳宇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反應了半天,他本以為徐之恆會將傲慢進行到底,沒想到他比他想象中要好,“哦,那件事我都忘了。沒事!大家認識也是緣分嘛!我朋友動手也是他的不對。”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其實阿昇是那種很要強的人,所以有時候可能說話會有點直接,但這些都是因為她對待工作是完全的完美主義,所以希望你不要在意。如果你倆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的語氣真誠輕快,但他的話語進到徐之恆的耳朵裡像是比屋外春雨還冷的一潑冷水。

“你們的關系可真好。”他說出這話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中話語中的一絲諷刺和扭曲。

但馳宇聽出他的暗諷,沒有生氣,卻是十分認真地回複他,“她是我見過最重情重義的女生,我認為這世上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可以形容她。”

重情重義嗎?

徐之恆抬眸透過玻璃的反光見馳宇的眼神從堅定的真誠到無法言說的濃情蜜意,而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暗,晦澀難明。

兩塊玻璃倒映著不同的神色。

廚房內炒菜過後的熱意未散去,包裹著他,他濕冷的衣服又黏在身上更加難受了,像是將一塊冰塊丟盡熱水裡讓它慢慢融掉,然後分不清時寒意和熱意一點點滲透或是灼燒著胸前。

或是什麼都沒有,只是他的錯覺。

這讓他有些煩躁。

帝王蟹上有塊黑色汙漬,徐之恆如何用力刷都刷不掉,好像那塊汙漬就黏在上面一般,但他知道它不屬於這裡。

馳宇見他用勁地在刷一個黑色的汙漬,用力地連上臂的肌肉都顯現出來了,連手掌都要刷紅了。於是,他靠過去伸手將其輕松地撕開了,原來那不是汙漬只是一個黑色的貼紙。

他溫和地笑道:“現在沒了,其實你女朋友廚藝也很不錯!”

“她不是我女朋友,岑涔不是我女朋友。”他說這話時,語氣十分肯定決絕,又強調了一遍。

馳宇面對他的直白,愣住了。因為之前楊菲介紹是說他們是物件的。

他沒有等待馳宇的下文,他把剪下的蟹腿遞給了已經將蒜蓉末放在白瓷碗裡的馳宇。

“把蟹腿像這樣剪個口子,謝謝。”他把自己已經處理好的遞給他看。

“可以,可以。”

空氣中陷入了持續的沉默。

“你有空可以和你朋友一起來平城玩,我們那有座平臺山挺有名的。”馳宇開口道。

“我去過,20年國慶的時候。”

馳宇剪蟹腿的動作停了一下,他有些驚訝,“你去過呀!”

“我們可能還見過面呢。”

徐之恆說完,側頭看了一眼馳宇,他眼眸深沉,嘴角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但馳宇側頭時,他已經轉過去了。

“你剪完這些就可以了,我已經處理好蟹身了,謝謝你。你們告訴他們,先吃吧,不用等我的。”

“沒事。”

馳宇洗完手,就出了廚房的門。

廚房內十分安靜,廚房外洋溢著說笑聲。

鍋裡的帝王蟹正在清蒸,不用他做什麼,只需等待和檢視。

過了一會兒,他眼前是鍋上蒸騰過後的白煙,白瓷的牆面上黏著密密的水珠,他耳邊只剩下是蒸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