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套到身上的輕薄衣衫,根本擋不住男人。

男人狹長的鳳眸眯了起來,眸色變幻之間,長舒一口氣。繼而,俯身,換來女人如啜泣般的嬌弱呻吟。

沈兮珞就如被餓狼叼住的小母獸一般,星眸迷濛又哀傷,孱弱的吟聲甜膩極了。

男人直起了身子,鳳眸微挑,居高臨下地逼問道,“誰是你男人?嗯?說啊?”

沈兮珞哪裡肯答,咬著唇死也不肯放開。

“真是倔啊……”男人眉梢輕揚,長長的銀髮瞬間無風自動,翩然飛舞,“明明是個勾引人的妖精,卻非要裝出一副高貴的純情模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嬉笑調情,而更像是訴說篤定的事實一般,儼然打心眼裡這樣認定了她……女人紅了眼睛,硬起頭皮反駁他的嘲諷:“那你還碰我做什麼?只會髒了城主大人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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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戰戰兢兢,唯恐自己做得不好,也從來不敢妄自菲薄,怕自己連最後那絲尊嚴都被卸去。然而時至今夜,沒有了那一紙婚姻的約束,她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就算再被他玩弄,也不過今夜的事了。明日之後,她便能脫離這種依附於男人的日子,開始真正的新生。

“哦?”赤寧城主不置可否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整個人壓了下來,俊臉對著她的小臉令她無處可逃,“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髒一點也無妨。”

“……”她含著淚凝望他俊秀容顏,半晌,喃喃念道,“泠淵陌……”

千言萬語只融匯在了這一聲裡。泠淵陌,我們,好聚好散,不行麼?

“嗯?”男人彷彿沒有讀懂她眼中訣別的意味,俯身而上,輕巧一吻。

瘦小的女人雙腿都在打顫,卻還是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忍耐力總在他的面前發揮最大限度。

“乖……”在這種時候,他並不吝嗇偶爾的溫柔,總是半哄半迫。

這次也不例外。

中州公主猶疑著,難堪地啜泣,卻還是咬著唇接受了。

夜色是結束在黎明的曙光微露之時。

在男人“大度”的“展覽”之下,好奇心得到了充分滿足的小白狗,早就趴在凳腳邊,心滿意足地睡去了,小肚皮裡偶爾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來。

從這條安逸的小狗頭頂開始看,可以發現桌沿椅背,門板牆壁,到處都殘留著某種一夜春宵過後的痕跡……此時,同樣凌亂不堪的床榻上,瘦小的女人氣息微弱地趴著,雪白的胴體微露,腰肢彎折著,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她身後同樣赤裸的男人,佔有性地半壓著她的身子,青絲銀髮糾纏,繚繞分不清彼此。

第一聲雞啼之後,地上的小傢伙醒了。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小狗兒應是肚子餓了,短短的小胖腿伸到床邊蹭了又蹭,也不見床榻上的二人有動靜,只好跑到門板邊上,試著開門。結果自然是沒有成功,“汪嗚汪嗚”地叫了幾聲,委屈地直蹭牆。

它發出的小聲響沒能驚動“酣戰”了一夜,累極而眠的一對男女,倒是空氣裡倏地傳來一聲鷹嘯,驟然劃破了黎明的靜寂。

是圖魯?!

男人迅速翻身坐起,傾耳細聽。果然,是它回來了!

畢竟是豢養了多年的蒼鷹,雖然已經很久不在身邊,但它的每一聲鳴嘯,作為主人的他,輕易便能聽出其中特別來。

派圖魯回來送信,看來是有不利的訊息了。

嘖……皺著秀氣的眉,他扶了扶疼痛的額角。

到底是上了些年紀,沒少年時那麼好的體力了……縱慾過度,睡眠不足,總是傷身。然而可恨這個中州來的“女妖”,每每令他欲罷不能,甚至一次比一次孟浪狂肆。

本是如此“忿忿不平”地想著,然而垂眸瞧見那瘦小的女子,被他折騰得可憐兮兮的模樣,男人卻忍不住又軟下了心去。

她可真瘦……心裡莫名有些心疼起來,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如此柔弱?出了外面被別人欺負了這可怎麼辦?

瞧那背脊,剔透晶瑩,薄薄的肌膚貼著纖細的骨骼,彷彿輕輕一捏,便能揉碎。這樣一尊美麗的瓷娃娃,本應該被人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地供奉著吧?可偏偏他對她,總是輕易便做出些類似強盜般的不堪行徑來。

瞧她滿身的汙痕,想一想,昨夜究竟要了她多少次?……他竟記不甚清楚了。

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他折磨死罷?!——他有些頹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