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泠淵陌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就算不給她妻子的名分,這個女人還是他的……想到了那封被丟在一邊的休書,赤寧城主心底湧起了一股報復的快感。

就讓她難過一會兒好了!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輕易地說出“休了我”那種話……她嘴上叫他懲罰她,顯然卻不明白——他是要懲罰她的,卻不僅僅是為了養狗如此“簡單”的事。

冷清的院子裡,偶有一陣秋風掃過,吹起地上枯葉若干,更顯得小屋門口匍匐著的那隻,瑟瑟發抖的小獸,愈發的悽慘可憐了。

渾身雪白的小毛球慘兮兮地哀叫著,尾巴縮在屁股下面,兩隻前肢還扣在門板上,偶爾輕輕地上下摩擦。尖利的小爪子在木門上劃出了好多條細細的痕跡。

它有個預感,錯過了今夜,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就算被那男人粗暴地丟出了門外,差點折斷了短短的腿兒,它也絕不會就這麼灰溜溜地鑽回隔壁院子去!

她那麼心軟,它只要繼續多叫幾聲,一定會引得她的同情心氾濫,將它抱回屋裡去的……

這條聰明的小狗打定了主意,要用哀慼的嗚鳴聲來打動新認的“女主人”。

幸而男人總算是有了放過她的跡象。

“……”她如夢初醒,掙扎著爬了起來。她被嗆得厲害,咳了好久。

可憐中州公主自小金枝玉葉,錦衣玉食,哪裡嘗過什麼苦滋味。都是到了這赤寧城後,才開始漸漸吃得了些苦,眼下在這男人手下,更是討了如此這般令人難堪的境地,之前更有百般痛楚、委屈、心傷……皆是拜這男人所賜。

這讓她如何能忍受得下去?

若是在以前,自然是不可能忍受的。

只是,現在好像已經習慣了。

從前還能當他是自己夫君,百般忍耐。然而現下,這男人已經休了自己,她卻還這樣委曲求全,任人魚肉,實在是可悲之極。

這麼想來,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難過沮喪,耷拉著小臉,面露不悅,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他半闔的鳳目愈發撩人,秀玉般的臉龐上神情並不顯山露水,卻性感迷人得令人驚歎……沈兮珞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兔子般跳下床去,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門邊。

一開門,一隻毛茸茸的小傢伙立即跳了進來!

“汪嗚!”

“雪團!”

小白狗又委屈又興奮地跳進女人的懷裡去,隔著她長長垂落的滿頭青絲,親熱地磨蹭起來,在她懷裡舒舒服服的撒歡。

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沈兮珞任它膩在懷裡親熱了一會兒,之間已然發現了一個事實——小雪團根本就沒有被折斷腿!

他、他竟然騙她!實在是……太卑鄙了!

這個男人,身為北方的霸主,為世人景仰的神祗,為什麼可以做出如此荒唐而幼稚的事情來?

“現在放心了?”身後男人緩緩地壓近,隨之湧來一陣侵略的氣息,令女人瑟縮了一下肩背。

一件柔軟的衣裳披上了她的肩頭,男人以“溫柔”的力道拎起了她懷裡撒嬌撒得正歡的小色狗,“衣服都不穿就敢開門,真不怕又鬧起病來了?”

慵懶迷人的聲線此時吐字溫柔,沈兮珞立時起了一身的寒粒,也不知道是真被冷空氣凍的,還是被某人詭異的“溫柔”給嚇的……“溫柔”地將小白狗放回地面,披了一件長袍的男人也似乎在同時掩去了不少的侵略性。

然而沈兮珞還是怕他……緊了緊肩上的衣裳,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衣服套好再說。

男人也不看她,徑自關上了門,細心地落了閂,然後就盯著她腳邊的小狗,意味深長地看。

嗅到了危險的逼近,小白狗窩囊地鑽進了女人腳下,胖乎乎的小身子悄悄地發抖……就在沈兮珞以為他真準備下“毒手”的時候,男人卻伸手過來,手臂一攬,將她凌空抱了起來,擱靠到了門板上。

“有它看著,真的沒問題麼?”男人輕車熟路,將她擁抱在懷裡。

什麼叫“有它看著,真的沒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