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人相見

君千爍看著面前亭亭而立的戰天曦，明明已經收拾過自己了，可讓她看到自己這半死不活的虛弱樣子，他還是有些不自然。

可看到戰天曦看著自己的傷掉眼淚，君千爍突然覺得渾身都不疼了，手足無措的安慰她：“曦兒，你別哭了，我不疼，就是看著嚴重，其實都是皮肉傷，你別擔心。”

戰天涯看著兩人依依不捨的樣子，有些輕鬆而又好笑的說：“君兄，我去外面守著，你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過了半個時辰，會有人進來檢視你的情況，你們好好談談，不要留下遺憾。”

君千爍看著戰天涯，只是一臉真誠的說：“大恩不言謝，這是你二次幫我，以後若有什麼事情，我君千爍在所不辭。”

戰天涯徑直朝外面走去，連頭都沒回，只是說：“好啊，我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你就好好記著吧。”

等戰天涯出去後，戰天曦突然撫著君千爍的傷口，低聲抽泣著說：“對不起，爍哥哥，真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君千爍強忍著背上的傷，摸了摸戰天曦的頭，安慰她說：“傻丫頭，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用，是我沒辦法改變我爹和長老們的想法，是我的錯，是君家背信棄義，先悔婚在先，與你何干？”

戰天曦哭著說：“爍哥哥，對不起，我爹要跟顧家聯姻，我沒辦法嫁給你了，對不起。”

君千爍看著戰天曦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摸著她的頭說：“我就知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我只是想見見你，想再堅持堅持，沒準兒就有了轉機了呢？”

戰天曦哭的差點斷氣了，說：“爍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單獨見你了，以後再見，或許……就物是人非了。”

君千爍早就猜到了戰天曦的選擇，為了不讓她擔心，只是安慰她：“好了，最後一次見面，你就多陪陪我吧，時間也不多了，我們好好說說話，好不好？”

戰天曦擦乾眼淚，強迫自己笑了笑，說：“是啊，爍哥哥，我永遠是你的曦兒，是你最漂亮的曦兒！”

等半個時辰戰天涯進來後，看到的就是戰天曦坐在君千爍床邊，一臉溫柔的對著君千爍說著什麼，君千爍也一臉笑意的聽著戰天曦說話，氣氛美好的讓人不忍心打擾。

可換班來給君千爍換藥的人就快來了，戰天涯也只好上前道：“君兄，時間到了，我該送戰小姐回去了，給你換藥的人快要來了。”

君千爍聽到後，摸了摸戰天曦的手，說：“好了，你跟天涯回去吧，以後不要再哭了，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戰天曦也是笑著溫柔說：“你要好好上藥，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在的時候你要記得，雨天的時候好好泡個腳，好好休息，不要再為我頂撞長老們了，我先回去了。”

戰天涯看著他們依依不捨的樣子，聽見戰天曦的聲音明顯的哽咽，她也只以為戰天曦是離開有些不捨得，並沒有往別處想，拉住了戰天曦的手，就帶她離開了。

帶著戰天曦回到戰家，看著戰天曦滿臉淚水的樣子，戰天涯有些憐惜的安慰：“好了，你們如今已經已經說清楚了，日後若想再見時間也多的很，不急在這一時。”

戰天曦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安慰似的，擦了擦眼淚，說：“沒有了，我跟君少爺沒有再見的機會了，今天是我們最後一面。”

戰天涯有些驚訝，提高聲音問：“什麼最後一面？你們兩個聊了那麼久，不是在討論解決方法嗎？”

戰天曦苦笑著說：“我今日去見他本來就是為了跟他告別的，哪裡有什麼解決辦法，君家不會讓我嫁進去，戰家也不會讓他娶我，這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戰天涯奇怪的問：“那我看你們最後不是聊的很好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有應對之策了。”

戰天曦向她解釋：“不，那是因為我不想見他最後一面的時候哭的難看，他也不想我擔心，總歸是最後一面，無論如何，總要留下個好回憶。”

戰天涯拉著戰天曦問：“為什麼？你們青梅竹馬，自幼訂婚，兩情相悅，逼著家裡讓你們成親不行的話，私奔都是可以的，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戰天曦堅定了自己的眼神，說：“我知道，若我們一意孤行，自然還是有辦法的。只是，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背上罵名。不希望他為了我，放棄他的家族，親人，理想，抱負。不希望日後旁人說起他，都是說他沉迷女色，背棄家庭。”

戰天涯聽著戰天曦這善良的過頭的話很是無奈，苦笑著說：“你還真是善良啊，你如此善解人意，可曾想過君千爍心裡是怎麼想的？”

戰天曦滴著眼淚，低聲說：“我就是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才會如此決定，他待我情深義重，我就更不願意他為我揹負忤逆長輩，背棄家族的罵名。只有我這樣做，他就依然還是君家二公子，是君家家主的兒子，而我父親，我不會因為我而左右為難，他生我養我，我就把這條命還給戰家又有何妨？”

戰天涯聽著戰天曦這一味只為他人考慮的性子，笑了笑說：“你這樣一味的想著旁人，善良的有些過分了。別人倒是不為難了，你呢？你可曾想過你日後該怎麼辦？你可曾想過你日後的幸福誰會替你著想？”

戰天曦做完決定後，反而想開了，笑著說：“他們都好的話，我也就好了，至於我的幸福，都不重要。戰家生我養我，給了我一條命，這條命本來就不是我的，幸福不幸福的實在沒有那麼重要。”

戰天涯聽完後，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說：“你知道嗎？自己的幸福只能靠自己爭取，你的性格太過善良了，這導致你很難得到自己的幸福。好了，我也不勸你了，如果有事情你可以再找我，在窗前擺個盆栽，晚上我就會來找你，現在我就先走。”

看著戰天涯轉身從窗戶跳出去的時候，戰天曦卻突然掉了眼淚，低聲說：“幸福嗎？爭取嗎？可我從來就沒有爭取的權利，我不能那麼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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