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外早已引起百姓激憤的東伯侯府不斷遭到怒罵,帶下去的人證證詞也全都寫好,將謄抄好的一份拿給吳氏看,王霽問:“東伯侯夫人,這些證詞你可認?”

從看到小棺材的那一刻,吳氏便失去了主心骨,緊緊扣著椅子把守,臉色煞白渾身顫抖,若不是貼身伺候的人緊緊扶著,想必已經倒地不起。

趙北岌也同樣問:“如果夫人不信人證的話,本王可以讓人開啟這副棺材,看看裡面的孩子是不是因為兄妹□□而生下的四條腿三隻手的怪物。”

一聽要開啟棺材,吳氏心防瞬間被擊破:“不能開啟,絕對不能開啟!”

“如此說來,東伯侯夫人對賀蘭靖、賀蘭瑤兄妹在伽藍會報恩寺內,因姦情被撞破而毆打程大公子,致其癱瘓的罪名沒有異議,全都替他們二人認罪是嗎?”

聽到這,青夢之再次開口:“慢著。”

把玩著手裡的匕首,趙北岌問:“青大人一個戶部尚書竟管起大理寺跟刑部的案子,這手夠長啊。”

“本官也只是想問出心中的疑惑,小郡王也不允嗎?”

“大人隨便問。”

“郡王咬定賀蘭靖兄妹茍合,本官卻懷疑他們當日是被人下藥陷害,他們是受害者。”

不等趙北岌回答,姜南溪自己回應道:“舉證先自證,大人可以懷疑但請拿出證據,證明他們兄妹的確是遭人陷害。”

“本官只是懷疑。”

“若是懷疑就能洗清罪名,那奴婢也可以懷疑大人徇私枉法,偷盜國庫中飽私囊,難道大人就會被摘掉尚書的帽子嗎?”

冷哼一聲,青夢之道:“無稽之談。”

“既然不能,那憑什麼大人的一句懷疑,就能讓賀蘭靖兄妹洗清嫌疑。”

“你...果然巧言令色。”

“多謝大人誇獎。”說完行禮退回趙北岌身後。

青夢之被嗆到不做聲,王霽與睿王對視了一眼,隨後道:“東伯侯夫人,您替兒女認罪嗎?”

看著那棺材,吳氏從椅子上跌落道:“我認。”

吳氏的一句我認,讓林氏直呼蒼天有眼,但吳氏很快反應過來道:“但我也要狀告戶部侍郎程家害我兒妾室流産一事,請大人為我兒做主。”

那浮春樓花魁懷了賀蘭靖孩子的事情,原本被東伯侯一家秘密保護,可隨著孩子流産,賀蘭家僅剩的血脈沒了,東伯侯府與程家不死不休的撕咬落入了深淵。

可吳氏的話音才落,衙門外那個許久沒有響起的鳴冤鼓咚咚作響,數道激烈的女聲響起。

“青天老爺在上,民女要狀告東伯侯世子。”

當數十名身著素衣的女子出現在衙門內,吳氏徹底暈了過去,而手握京畿七萬禁軍的東伯侯即將隕落。

伽藍會報恩寺的案子結束,但東伯侯府身上的官司卻仍未停止。

在大理寺和刑部的聯合查案下,東伯侯府逼良為娼、濫殺無辜、強佔民田、貪汙受賄等等案件震驚朝野。

懿仁帝大怒,下令東伯侯府全族抄家流放嶺南,男丁三代以內不能參與科舉,女子不得嫁官職人員。

聖旨一下,眾人皆道聲名顯赫的賀蘭家再無翻身的可能。

隨著賀蘭家被抄,戶部侍郎程元朗亦被貶至衢州,戶部侍郎空缺被原本擔任淮南清吏司郎中金朝光擔任。

金朝光為人八面玲瓏,原先曾在禮部就職,後調任國子監祭酒,在祭酒任上做了三年,後被調到淮南,朝中皆知,金朝光也是榮親王放在戶部的一顆棋子。

賀蘭家被抄後,京畿禁軍的統領問題便有些棘手,原本陛下屬意閑賦在家的趙北岌擔任禁軍總督,但被他無情拒絕,後來經吏部推薦,這個差事落到了鎮北王世子趙北塵身上。

世子趙北塵身體羸弱,常年咳疾不斷,由他擔任禁軍總督,那些被賀蘭明一手帶起來的禁軍自然不服,因此趙北塵上任總督的第一天,就被氣到吐血,被人抬回了鎮北王府。

當姜南溪聽聞鎮北王世子上任總督第一天就被氣到吐血,小郡王氣到拿刀當街砍人的訊息時,她顧不上店裡的生意,急匆匆趕回王府。

可才踏入世子院,就看到本該吐血昏迷的世子,正在教應該陷入狂躁暴怒的小郡王劍術。

姜南溪:說好的病弱吐血,說好的人化身狂戰士呢,怎麼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