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蠶吃嫩桑葉才是最好的,如果其他方面都防護到位的話,蠶拉稀多半就跟桑葉質量有關了,蠶的腸胃適應不良,就會拉稀。”

要放現世,就可以噴些藥給蠶調理腸胃,可這是大魏朝,沒有那些科技産物,要給蠶調理腸胃,就有些受限制了。

餘晚桃思索片刻,道:“先盡量摘嫩桑葉吧,晚桑同早兩季不同,可以往上摘嫩的,因為等今年最後一批蠶出去,我是要全部伐掉,只保留根部,等明年春重新發芽培育的。”

餘貴聞言便皺眉:“都伐啦?那冬天不得凍死,還能發芽不?”

餘晚桃點頭:“當然能,伐枝之後用幹稻草包住砍截面來保暖就可以了。”

“那我同村裡其他人也說一下吧。”,餘貴搖搖頭,心裡擔憂著拉稀的蠶,轉身趕著回去了。

餘晚桃喊住他:“叔,明年開春我教你們培育桑苗,桑樹生長期不長,到五月份第一批蠶種回來的時候也能開摘了,你通知一下其他人,各自找好要種桑的地,盡量別佔用水田農地,能自己去山地開荒一片出來最好。”

餘貴步子頓了頓,回頭哎了一聲,咧開嘴笑。

餘晚桃繼續摘桑葉,老的葉子就幹脆扔到地上喂雞,這些散養雞就是長得快,到明年開春估計就會下蛋了。

桑葉摘了兩筐,小細柳從家裡過來,兩人來回兩趟把桑葉背了回去,在蠶舍的空地裡攤開散熱。

“應該像餘貴叔家裡那樣,建一個專門的貯桑間的,可惜位置窄了些。”

小細柳說:“我們院子左邊是丁嬸家,右邊空著好大一片地呢,可以去找人問問,看願不願意賣地。”

餘晚桃覺得不太可能,她家院裡右邊那塊大空地是人家的老屋,雖然是推平了,木料泥磚甚些物件都拆走了,但村裡人一般都挺看重老屋宅基地的,忌諱這些,要留著祖宗的根,輕易不會賣出去。

她們家想要擴建,只能往後邊那一塊公家地擴,公家地其實也夠寬了,就是眼下還用著,沒空出來。

去問了村長,村長也沒給確切的回複。

餘晚桃都已經打算好明年開春在桑園附近僻一片荒地出來蓋蠶舍大棚了,離得近,又不用花銀子買。

就是開荒累,需要人手多。

將蠶舍門掩上,餘晚桃去灶房裡取了鐮刀,笑著同小細柳說:“院裡我留了一盆田螺沒處理,下午去喊秋嫂子和丁嬸,帶上她家柔妹過來,我們吃一頓爆炒田螺。”

小細柳哎了一聲,高興道:“那我去喊人。”

爆炒田螺關鍵就是辣椒和紫蘇一定要給足,餘晚桃去菜地裡割了一大把紫蘇,青紅辣椒也摘了小籃,看邊上韭菜長得很茂密,便也割了一些。

田螺經過一夜的吐沙已經很幹淨了,餘晚桃去舀了半碗麵粉出來,仔細刷洗田螺外殼,再用刀背把螺尖敲掉,方便入味。

刷洗好的田螺淘洗兩遍就可以用簸箕把水份瀝幹,端到灶臺備用。

接下來就是處理配菜,爆炒田螺講究酸辣過癮,所以酸豇豆必不可少,其實最搭的配菜是酸筍,不過她家沒有,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酸豇豆切絲,紫蘇葉摘去老梗不用切,直接手動將大片葉的扯小一些就行了,剩下的辣椒蒜沫要剁上一碗,加著鹽和蝦油拌一拌。

入秋後微風縷縷,不似夏季悶熱。

餘晚桃在灶臺邊忙活也不覺著熱,她去後屋把柴抱回來,生火後熱鍋下油,料炒香再把處理幹淨的田螺倒進去。大火翻炒。

田螺個頭都是大的,深弧的鐵鍋都佔了一大鍋,翻炒起來手腕費勁,她左右手交替著,等一股蒜香麻辣的味沖進鼻子裡時,再加入紫蘇。

紫蘇的特殊香味一下子將整鍋田螺的味都包裹住了,再加上還放了酸豇豆,光是聞著,便知道裡頭的田螺肉差不了。

“哎喲我這鼻子遭老罪了,一進院就被辣椒嗆著。”

“光是聞著我這口水就下來了。”

一陣閑聊的聲音自院外傳來。

門一推開,柔妹就邁著小短腿跑到灶房裡,趴在灶臺邊,使勁嗅著鼻子:“桃子姐,這個田螺好香啊,跟我娘做的不一樣。”

林小秋笑哈哈地走過來,拍拍柔妹腦袋,打趣她:“你娘那是水煮田螺,連個油星子都沒,當然跟這大油重料爆炒出來的不一樣啦。”

“過日子哪能顧著口味來。”,丁嬸嘴裡如此說著,面上卻十分高興,自發地去把餘晚桃家裡的桌凳搬出來。

“辣炒紫蘇田螺,出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