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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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裡不缺專門做精美料子的大布莊,我倒是更傾向於做平價綢緞的市場,受眾多,以量取勝。”
她有自己的養蠶大棚,綢緞原材是完全不缺的,這方面的成本只有人工費和運輸費,至於鋪面,直接在莊子裡開一個院子口對外經營即可,省下的鋪面租金,則可用於宣傳。
餘晚桃在心裡默默完善著計劃,在壽宴上也放鬆許多,若後頭沒甚麼事牽扯到她家裡書生,就更好了。
這朝剛祈禱完,便有一書生端著酒盞,滿面笑容直奔她們這桌。
“崔兄,久仰大名!”,書生落落大方地作了自我介紹,言辭間甚為激動:“崔兄文采之高,實在令人佩服,希望來日府學,你我能有機會切磋一番當下政要策論。”
崔玉棠回以同窗禮,端起酒盞與之碰杯,溫聲應了話。
“某曾聽聞崔兄學識過人是家學淵源,不知能否冒昧一問,崔兄師承何處?”
崔玉棠答得滴水不漏:“並無甚家學淵源,兄臺過譽了。”
“是嘛?”,一道聲音橫進來:“我怎麼聽說崔兄和咱府城那位前同知關系不淺呢。”
“都是姓崔,難道……不可能吧。”,那人左顧右盼,壓低聲音不可思議道,“崔家人不是都被發配西北了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有漏網之魚。”
崔玉棠眸色倏地冷了。
“公子當真是白穿這一身儒生袍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揚出來。”,餘晚桃拍案而起,義憤填膺道:“當初的案子乃是知府大人親自督判的,你此刻所言,是在妄議知府大人辦事不公?亦或是懷疑知府大人濫用職權,包庇罪臣族親,還讓他一路科考得了小三元的名頭。”
“正巧今日元大人在,你是哪家的書生,不妨這就與我們去當面問問。
餘晚桃並未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反而抬高音量,將宴席上旁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賓客內議論聲漸起。
元郡松端然坐於臺上,只當看一場鬧劇。
已是眾之失地,崔玉棠自不可能讓餘晚桃在這時替自己出面去扛元府的謀算。
他慢條斯理地飲完了盞中酒水,腰背挺直,身姿清雅如竹,從容不迫地穩步上前,朗聲道:“今兒元老夫人壽宴,晚輩待會若有失禮之處,煩請莫怪。”
“元大人,近日府城學子裡紛紛揚揚傳著些流言,都在懷疑學生的家世有問題,更有甚者直言科考不公,若放任流言,不止會影響到學生接下來的科考之路,還會對府城各位評卷官大人的名聲有礙。”
崔玉棠義正言辭:“希望元大人能為學生證清白!”
元郡松挑高一側眉毛,意味深長道:“此事本官自會查明,流言真假,待查明真相後再做定論。”
“大人英明!”,底下有人立刻拱手作應。
“父親,我與崔公子同在容縣長大,兩家從前也有往來,容縣人人皆知,他從兒時便失了神智,是崔家撿來的養子,並未入族譜,崔家被抄時便有官爺查了族譜,崔公子並不在崔家親族之內。”,劉雲忽而開口。
言外之意,崔家之罪,牽扯不到崔玉棠。
劉雲此言剛落,便引來了元修己的警告,她全然當作看不見,說完話便低頭吃茶,笑眯眯地陪著元老夫人身旁。
元修己不得不頂著父親冷漠的眼神,站出來圓場子:“內子愚淺,不懂官場之事,諸位見笑了。”
劉雲:“這也並非官場之事。”
“雲兒,莫要再說了。”,元修己嗓音陰沉,斥責之意明顯,隨後起身拱手,高聲道“今日是祖母誕辰,諸位給元府一個面子,此事揭過了吧。”
言罷他朝崔玉棠比手,意思不言而喻。
崔玉棠微微拱手,回到席上悠然落座。
餘晚桃實在沒想到,劉雲會在這時站出來替人說話,她有些複雜地朝上面看去,對上劉雲的視線時,對方淡淡地移開了,就像剛才那番話當真只是隨口一說。
可這隨口一說,卻是忤逆了元郡松父子的意思。
接下來的獻禮環節餘晚桃興致缺缺,等到她製作的絨花壽桃擺件被抬上來,博得滿堂喝彩和元老夫人歡心時,心情才稍稍輕鬆些。
元老夫人當真是喜愛極了這壽桃擺件,連帶著誇了劉雲好一陣,更是將戴了多年的玉扳指都脫下來,親自給人戴上去。
並道:“我們婦道人家確實不懂官場上的事,不過你們一個兩個的,在我這婦道人家的壽宴上佔場子生事,要我說啊,不是雲姐兒愚淺,而是你們太會算計。”
老太太明裡暗裡,給人撐腰,無一人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