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公開了?”

微博發出去不到三分鐘,一個來自國內的越洋電話打過來,文森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低吼:“淩寒,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

淩寒一臉懵逼,心說自己活了二十三年,別的不說,要是他還能叫不省心,那麼他那個比自己早出生了不到五分鐘的姐姐才詮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讓人操碎了心”。

但是,淩小哥有一個優點就是會自我反省,然而這次反省了一大圈,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他一直在好好地做節目,很配合。唯一不該做的事情……大概是剛才把某人壓在牆面上?

不過,那是在救人,助人為樂呢,不算。

他虛心求教:“我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文森整個人都想炸|了:“你自己在微博裡發了什麼心裡沒點兒數嗎?!”

淩寒面無表情地聽完文森的低聲咆哮後,再面無表情地掛掉了電話,他開啟自己的微博,看到最新那條微博後,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怎麼也壓不平。

這時,有條微信進來,是文森發來的,言簡意賅,態度強硬:刪了。

淩寒撩開眼皮,瞟了眼不讓人省心的方某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的軟鍵盤上敲打:不刪。這是節目組的遊戲,而且刪了會更顯心虛,會誤導大家真的發生了什麼。

文森一口老血憋在心口差點沒噴到手機上,因為他竟然被說服了:淩寒的話很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在與紐約有十三個時差的東八區,某金牌經紀人睡意全無,他撥通了在這個圈子裡認識的營銷號的手機號,讓他們幫忙給淩寒做做公關。

一旁本來睡著的年輕小夥兒被他剛才那通電話給吵醒,見文森還睜著眼,又黏黏膩膩地往他身上挨過去……

嘖,又是一個心累身體更累的夜晚呢,金牌經紀人心想。

淩寒將手機切回微博介面,他之前都沒有仔細看過方路給自己發的微博,這會兒一看,樂得只想搖頭,低聲自言自語:“這拍的……”

一言難盡。

迷之角度,迷之構圖。

但方路也不知是背後長了眼睛,還是長了一對兒順風耳,反正就在淩寒感嘆這渣照相技術時,走在前邊兒的他忽的轉過身來,好氣又好笑,明知故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淩寒眼角的笑意雖然被他刻意壓著沒有蔓延到臉上,可是卻深達到了眼底,他輕咳了一聲:“沒什麼。”

——就是覺得你的黑歷史進了我的微博裡,以後刪不刪得看我心情。

方路當然知道對方在暗搓搓說自己拍照技術渣,但是……渣就渣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只要他在別人的鏡頭下帥得驚天動地就行了。這麼想著,方路看了眼路邊店子的玻璃門上映出來的自己:

今天的自己依舊很帥。

轉了一小時後,跟拍小哥道:“前面那個咖啡店,工作人員會在那裡發本次照片的獎金。”

淩寒隨著跟拍小哥進了咖啡廳,出來的時候發現方路不在外面的長凳上坐著,再細細一瞅,那個紅色衣服的小夥子正蹲在馬路對面一家暫停營業的小店門口。

他心中不解,走進一看,發現方路跟前還跪著個小男孩兒,黑人,看起來最多不超過六歲,正在嗚嗚嗚地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