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教育刺頭(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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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從臨安運到西域有相當長的距離,這一路奔波磕磕碰碰總是避免不了的,外面有個竹盒,顯得有高階,又能防碰撞。
南宮雲辭問他“為何選竹子?”
“因為竹子的生長週期很短,只需要三到四年就能成材。”更短的生長週期就意味著更低的成本,而且竹子不似有些木料,自帶氣味,會影響茶葉的口感。
“這段你盡量住在書院吧,伯母這邊你放心,我會派人守著的。”
“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君庭初期投去放租子的銀子不算多,不過幾萬兩,穩定的賺了幾個月的利息後,他的心也變大了,加上張林在一旁敲邊鼓。他就將手上的銀子都投了進去,仍舊覺得不夠,又典當了半數的酒樓,湊了些銀子去放租。
慾望被養大了以後,就不會再顧忌風險。等到南宮君庭把全副身家都砸到這放租子的生意裡以後,也就到了對方收網之時。
南宮君庭才不會好心地告訴這個蠢弟弟,他被人騙了,想到他幹的事兒,他沒有親自出手送他一程已經是極限了。他把這前因後果都給女兒交代清楚後,讓她親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商場如戰場不是一句空話,商人為了賺錢,是不擇手段的。聖人所言的君子之德是很多商人所欠缺的,唯利是圖是大部分商人的本性。
徐京墨想說這不就是後世詐騙嗎,沒想到古代早就有了,果然你祖宗能當你祖宗是有道理的。
“阿辭,你可有相熟的書鋪,要那種有印刷工坊的書鋪。”
“有的,你要印書?”
“是,其他省也有書鋪嗎?”
南宮雲辭想了想,“除了高城以外都有。”畢竟南宮家的生意是遍佈天南海北的,雖然在北邊他們的勢力要小很多,但是依舊有些熟人。
“等老師看過後,我有一本文集想要印製。”
徐京墨將這應試文集講給南宮雲辭聽,她問他,“你眼下只是個舉人,若是沒有溫閣老為你寫序,你這文集恐怕沒幾個人會買的。”
“我並不急在一時,崇山書院已經開始用這書了,等到三年後的鄉試,這文集有用沒用自見分曉。”不是每個人都只認名人買書,總有慧眼識物的人,這本書他不求賺錢,只求能讓更多的寒門學子看到。
南宮雲辭不知道該形容他,說他心懷天下,他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出仕為官,造福一方;說他冷漠自私,偏偏他總能想著為那些力所不逮的人周全一二。“這書,每個府城、州、縣的書鋪都會配上幾本,無償借給那些買不起書的學子抄。”
“多謝。”
又到了徐京墨給伍班上課的日子了,一樣的長袍、一樣的無名書本。
他今天要講的事在於人的典故。典故出自《春秋》,越王勾踐在戰敗後,被敵國的赦免並回國。他一個有野心的君主,豈會甘心就此了事,為了複仇,他努力提升軍隊的戰鬥實力。其謀臣範蠡將一位射箭高手陳音推薦給了他,勾踐很重視,親自詢問這射箭的技巧,陳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勾踐請求他將這射箭的本事傳給越國將士時,陳音欣然同意,但是他也說了,事情的成敗卻完全取決於人的努力和付出。後來越國計程車兵勤學苦練,都掌握的這射箭的技巧,極大的提升了他們的戰鬥力。
徐京墨看著講堂內百無聊賴的樣子,繼續說著,“孔聖人曾注《周易·乾卦》之象傳,聖人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諸君有能耐考上秀才,就沒有能耐再堅持一下去改變境況的不如意嗎?”
“徐夫子可知不是人人都能當聖人。”徐京墨跳的這個典故,誰人不知,他的用意更是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但是世人總喜歡想當然。
“這是聖人言,不是喊你們當聖人。我一個贅婿都能考中舉人,還能站在這裡給你們授課,難道你們這些人有人比我還要難嗎?”
徐京墨是半點都不忌諱自己的身份,他會查這些學子的背景,相信這些學子也都知道他的背景。共情可不是嘴巴上,“我能理解你”或者“我對你的遭遇感同身受”。這都是廢話,甚至讓人聽了感覺厭倦,共情只能是因為彼此的遭遇相近。
他有些明白為什麼袁院長將伍班交給他了,大概也只有他的話,這些學子有可能聽進去一些。
講堂上,又一次安靜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臉上的表情有些松動了。徐京墨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麼,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第一次社會實踐課就是後日,請各位換上粗布衣裳、布鞋,最好再帶副手套。”
不是他小瞧他們,只是這群手上連繭子都沒有人,肯定是會磨傷了手的。
到了社會實踐這天,一群人都是騎著馬趕去了農莊。徐京墨早就在那等著他們了,看著有的學子依舊是一身華服,他指了指田埂上的籠箱,“這裡有圍裙、手套,你們需要的自取。”
然後又指了指另一側,“犁耙都在這兒了,一會有佃戶來教你們使用。都是當了秀才的人,可別連個犁耙都學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