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南宮君燁就知道這中年男子定是故意的,他昨日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還沒什麼準信兒。“那人雖然進了第二場,但是第一場的名次倒數,想來第二場是有人用什麼代價換了他的放棄。”

一場院試數百人,誰能認得每個人,若是如此,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徐京墨總覺得這事,可能不止那位胡學政參合了。

不過不急,南宮家雖是商人,但是這手段卻是不缺的,早晚能查個水落石出。

聊完了正事,徐京墨有點不好意思,輕咳一下,開口道,“這是送給南宮小姐的禮物,算是回禮。”

南宮君燁和江晚清看他耳朵都紅了,這回禮是回什麼禮,肯定不是回這次毛氈的禮,那就是回聘禮了。

江晚清可是知道自家夫君時不時會變成醋壇子,所以她先一步開口,“既是回禮,自然該你送給本人,豈有讓旁人代送的道理。”

說著,她喊了木棉帶徐京墨去見女兒。比起盲婚啞嫁,還是兩小無猜的好。

最近南宮雲辭在梳理金陵茶鋪的賬,金陵這地方的茶葉賣的也不錯,但是還不夠好,金陵的人口是臨安的一倍有餘,而且這地方多的是達官貴人,但是茶葉的銷售只有臨安的七成。

她看了所有的賬,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所以這買賣的問題不在於人。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就見青染笑著進來,“小姐,木棉帶著徐少爺來了,聽說徐少爺給您準備了一份謝禮。”

謝禮?南宮雲辭並不打算深究他來的用意,木棉帶他過來,肯定是母親的首肯的,見上一面也無妨。二人的婚事各取所需,不過她並不討厭他。

南宮雲辭走出書房,那人已經在亭子裡了。

“南宮小姐,這是我的回禮,早該送你的。”

這話說了又像沒說,南宮雲辭不明所以,便直白地問他,“我可以開啟看看嗎?”

“自然。”

南宮雲辭開啟那個錦盒就見到了那塊墨玉,這墨玉是和田玉的一種,因為顏色是油墨色便起名為墨玉。上等的墨玉,是很少見的,她想著可能是他從小戴到大的,不然這玉也不會這般的潤。

見她抬頭看他,徐京墨也不扭捏,“這是我抓鬮抓到的,你別嫌棄,這是回禮。”

這次南宮雲辭聽懂了,是聘禮的回禮。徐家母子能拿的出手的東西大概也沒什麼了,但是這塊自小帶到大的墨玉足夠她知道他的用心。“不會,我很喜歡。”

“還要謝謝你送的毛氈。”

“可是派上了用場?”

徐京墨點點頭,“那麼深的劃痕也是難為他們了。”

“還有其他的嗎?”

徐京墨臉色微變,但凡回憶起來,他就直犯惡心。“還是臭號,另外還準備了臭氣的製造者。”

這話也是說的含糊,不過南宮雲辭沒有再去追問什麼,她哪裡會注意不到他的沒能控制住的臉色。“要不了多少日子,就會放榜了,安心等等吧。”

“嗯。剛才見你似乎有些煩惱,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

南宮雲辭發現這人也是個心細的,聽父親說他算學極好,不如試試看。兩個不算熟悉的人以後可能要長打交道,總要找個彼此都能談的來的話題才好。

只是她也不知道一直讀聖賢書的人對這話題有沒有興趣,“我在看家裡的賬本,這算盤怎麼打都是對的,但是這生意卻不怎麼對。”

徐京墨雖然知道以後她要接管家中的生意,但是沒想到是這麼小就要開始接手了,“是預期和現實有差距嗎?”

預期和現實,這個說法倒是貼切。

“差不多,金陵這地方按說茶葉生意應該比臨安好狠多,但是實際則不然。”南宮雲辭將她的疑問換了個法子說了出來。

兩人雖然是未婚夫婦,但是南宮雲辭不會因此就對他推心置腹,至少此刻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