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扶持皇子,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向慶王宣戰,更是對君父不敬!

可他手裡按捏著陛下最關心的銀子,就連以貪墨著稱的嚴家,都要仰仗東廠來尋找失銀。

如今朝堂之上,再難有人能搬倒他了!

一直老成沉穩的徐靜雲,面上雖然依舊波瀾不驚,但眼中已有了幾分心虛,再看昔日弟子張夢嶽怒視自己的眼神,心中更是涼了半截。

莫不是許東仙身在江湖,還能知曉京城裡發生的事情?

皇帝看著在許東仙扶持下站起身的顧玉棠,嘴角狠狠抽動兩下,擠出笑容道:“那就說說,你們還查到了什麼了?”

許東仙扣在顧玉棠手臂內側的手指微微用力,示意她繼續。

顧玉棠再度從衣袖中取出一本奏摺,捧於雙手之上,站的筆直,說道:“現已查實,與方重山暗中勾結,指使他豢養私兵,並在錦都城伏殺我與許督主的朝中大臣,正是戶部尚書,內閣次輔徐靜雲!”

李芳再度走來,將奏摺轉呈給皇帝。

“徐閣老,這件事你怎麼說?”

皇帝看過奏摺,人證物證具在,已是毫無辯駁的鐵案,但還是抬頭質問徐靜雲,給他為自己辯駁的機會。

許東仙如今的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

若由著他扶持穎王,相信用不了多久,慶王一派就會被打壓的一個不剩!

所以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只要徐靜雲犯下的不是必死之罪,就還要留著他為慶王遮風擋雨!

“陛下明鑑,此事與臣無關,方重山狼子野心,臣一直不屑與之為伍,派家丁前往錦都,也是為了正面警告方重山休要心懷不軌,至於許督主如何找來的證據,臣只能說東廠的手段高明瞭!”

徐靜雲連忙叩首再拜,言之鑿鑿,即便面對鐵證如山,仍舊面不改色的否認了一切證據。

皇帝點了點頭,將手中奏摺扔在一邊,笑著說道:“看來這件事就是一場誤會,亂臣賊子只有方重山一個,穎王和許東仙既然在錦都城下吃了苦,那就牢記住這次教訓,以後錦都城的事情,就由你們兩個看著,莫要讓犯上作亂的事情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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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揭過,金口玉言,直接化解了顧玉棠對徐靜雲的攻勢。

徐靜雲擺脫罪名,逃過一命,穎王和東廠則名正言順的有了監管錦都城之權!

雖然看上去是不偏不倚,各方都得到了好處,但錦都朝廷早就已經是東廠的囊中之物,皇帝給的好處,不過就是一個名頭而已!

徐靜雲重新坐於繡墩之上,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輕輕舒了一口氣。

今天這一劫,總算是熬過去了!

立於九重霄門前的許東仙,低頭冷笑,眼中盡是得意。

名頭雖然是虛的,但做起事來就能名正言順,東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將錦都城打造成鐵板一塊!

但今天徐靜雲必須要死,皇帝也留不住他!

顧玉棠看著對自己遭遇伏殺,始終未曾過問一句的皇帝,眼中最後一絲猶豫和期待,全都化作恨意。

“兒臣還有一份奏摺!”

顧玉棠從衣袖中抽出最後一份奏摺,在手中輕輕掂著,再沒了之前的恭敬,輕聲道:“我與許督主從錦都城歸來途中,偶然遇見官銀被劫,於是一路暗中追查,最終找到了兩次被劫官銀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