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座之上的皇帝,望著門口的兩道身影,不禁有些失神。

莫不是仙界派來接引自己的童子?

直到二人的身影眼中逐漸凝實,皇帝才認出了其中的許東仙。

那另一個人的身份,也就不難猜出了!

“許東仙,朕交代你的事情還沒有完成,怎麼就回來了?”

皇帝眉頭緊皺,冷冷的問道。

眼下成仙迫在眉睫,最重要的就是銀子!

抓到劫銀的兇犯有什麼用,能換成祖真人的紫金丹嗎?

“臣若是沒有完成任務,不敢來見陛下!”

許東仙自信一笑,指著身旁的顧玉棠說道:“這位是穎王殿下,具體的事情,就由殿下來說吧!”

皇帝見銀子的事情似乎有了眉目,目光重又落在顧玉棠身上,殷切道:“不愧是朕的孩子,幾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一路上可還順利?跟著許東仙,吃了不少苦吧!”

顧玉棠嘴角勾起冷漠的笑,眼中的怨恨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更盛幾分!

不提銀子的時候,對自己全然視而不見。

一提起銀子的下落,又對自己百般殷勤。

血脈親情,母親多年的冷遇,竟都比不上真金白銀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分量。

“兒臣,拜見皇上!”

顧玉棠屈膝行禮,沉聲道:“為國事奔走,不敢言辛苦!”

皇帝點了點頭,稱讚道:“好,不愧是我顧家的人!既然辛苦一路,總要有收穫,你們都查到了什麼?朕的銀子都去哪了?”

顧玉棠探手從衣袖之中取出一份奏摺,奉於雙手之上,低著頭說道:“兒臣與許督主查到的第一樁大案,是南直隸總督方重山豢養私兵,囚禁錦都朝臣,勾結京中大臣,意圖犯上作亂!”

一旁的李芳見狀,連忙上前接過奏摺,快步走到皇帝面前。

皇帝拿過奏摺,不耐煩的翻看著,全然忘了讓穎王起身,反而一臉不悅的問道:“這件事你們不是已經上報朝廷了嗎?南直隸總督你們也殺了,錦都朝廷也被你們重新安排過了,就連嚴格老也親自為你們求了四個南直隸的官位,你們還嫌不夠,這是還想在朕的面前討一份功勞?”

顧玉棠眉頭緊皺,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不免多了一分認識。

剛愎雄猜,冷漠無情,明明對朝政極為透徹,卻毫不關心,只在意自己的帝王權威,一心想著那所謂的得道成仙。

如此作為,比之史書上的無道昏君,猶更甚之!

“請陛下耐心聽穎王說完,銀子是我們入京前找到的,但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說,前後顛倒,亂說一通,豈不是在御前失儀!”

許東仙面帶微笑,俯身攬住顧玉棠的手臂,一臉淡然看著皇帝,看著廳中的諸位大臣。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穎王殿下,東廠扶持定了!

想要知道銀子的下落,就得耐心的聽他把話說完!

跪在地上,半轉身體的高長卿望著許東仙,自是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