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燕國來使(二)(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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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審面帶憂慮,鄭重說道:“高祖皇帝(慕容廆)起兵之時,不也是同樣的情形嗎?有誰想過,他的子孫後裔能夠入主中原!
塞外之人,畏威而不畏德,若是拓跋涉珪能夠保持常勝,遠近都會歸附,只會越戰越強。
勢力膨脹速度,實難預知!”
“罷了,我不與你爭論,涉珪是龍是蟲,一見便知!”段儀淡淡出聲。
他雖然瞧不上魏國,但對遊牧民族的生存法則卻是一點都不陌生,畢竟,段氏是第一個介入中原紛爭的鮮卑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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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過早介入中原紛爭,段氏鮮卑、宇文鮮卑早早出局,只能坐看兩個末學後進,創造輝煌。
……
月末,盛樂王帳,拓跋珪接見燕國使臣。
“外臣蘭審、段儀代我主向大王問好!”
帳內,兩名燕國使臣躬身行撫胸禮,沒有出現預想中的咄咄逼人,言辭、禮節都相當謙恭。
拓跋珪端坐王座上,掃視下方使臣二人,聲音平和:“使者免禮,燕王近來可好?”
蘭審似是沒有聽出拓跋珪話中的深意,從容不迫:“勞大王掛念,我主壯志得伸,光復幽冀,如今一飯鬥米,近來又得一子,令人心安!”
“燕王老當益壯,不輸“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魏武帝啊!”
拓跋珪又強調一遍,話裡話外,透露著一個意思,慕容垂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蘭審還能安然自若,段儀卻是怒形於色,他上前一步,高聲道:“天王新破秦晉聯軍,只怕大王尚未耳聞”。
拓跋珪當然不知道慕容垂的戰績,但在心底也是有所預料,是以,段儀的言辭並未引起魏國朝內震驚,甚至沒有掀起太大波瀾。
燕鳳側步而出,回道:“我國無意介入中原紛爭,自然不知燕王神蹟,為燕王賀!”
段儀要的是震驚、懼怕,可不是不鹹不淡的恭賀。
“燕王用計,大破秦晉聯軍,晉將劉牢之僅以身免,秦長樂公苻丕敗走枋頭……大王覺得您的軍隊,比秦晉聯軍強嗎?”
聞言,拓跋珪眼神一凝,抬眼審視起這個狂妄的燕國使者,目光像是剛剛出鞘的利劍:“比不上,貴國的軍隊天下無敵。但若是貴國興兵來犯,我國一定會讓貴國看到,什麼是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森冷的言語傳入段儀之耳,令他不自覺打個寒顫,這年輕的魏王,殺性好重!
蘭審睥睨段儀一眼,拱手致歉:“大王言重了,外臣此番西來,是帶著我主的善意,怎會涉及兵戈之事”。
拓跋珪也不為難擔任正使的蘭審,正色道:“孤相信,燕王不會做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決定。”
“對了,孤尚不知貴使來意……”
聞問,段儀從對襟大袖中取出一本禮冊,說道:“我主有三件珍寶贈與大王”。
殿前侍奉的長孫道生接過禮冊,呈給拓跋珪,所謂珍寶,一柄黃金權杖、一條郭洛帶、一頂金步搖。
慕容氏宗王的標準配置。
黃金權杖的樣式不用說,對標法老權杖即可,郭洛帶是刻著神獸郭洛的蹀躞帶,玉帶底色為紫色,整條玉帶由十三塊美玉串成。
步搖冠是慕容氏先祖莫護跋最愛的飾品,一直為燕國貴族所重,魏晉時代,步搖冠一直是貴族男子的飾品,後世不知因何種原因,逐漸演化為女性專屬。
三件禮物,於拓跋珪而言沒有實際意義,意興闌珊說道:“使者可還有事稟奏,若無事,代孤向燕王問好!”
“天王諭旨,大王一觀便知”。
言談至此刻,蘭審對拓跋珪的態度已經有了清晰認知,他知道,後者絕不可能受命,不過他還是決定試探一下魏國的底線。
拓跋珪沒有閱覽諭旨,直接吩咐長孫道生傳給在京的幾位大臣。
諭旨上內容很簡單,冊封一事。
一番傳閱,燕鳳率先開口:“燕王是東夏之主,我主是朔裔之主,二王同繼先人之位,豈有高低之分,更莫說行冊封之事?”
“邊地之主,安能與中原之主比邪?”蘭審辭色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