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聞言,鼻頭不由一酸,一種濃濃的感動湧上心頭:“孩兒不孝,累及母親擔憂”。

“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擔心你擔心誰?”賀蘭明月蔥白般纖細的玉手輕摸著拓跋珪略顯憔悴的臉龐,慈祥的說道:“你看看你,雙目佈滿血絲,臉色蒼白,你若是在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拓跋珪勉強擠出笑容,手拍胸脯“孩兒自幼身強體壯,母親不必擔憂”。

“你呀!從小到大,總愛逞強”賀蘭明月輕嘆一聲,隨即將手中的木質托盤放在案几上,掀開蓋子,將木質托盤內的米糕,參湯一一擺上案几,用湯匙盛起一塊米糕遞到拓跋珪的嘴邊,溫婉一笑“嚐嚐”。

拓跋珪接過米糕,張口含住,一股香甜味充斥整個口腔,這是糯米與蜂蜜的完美結合,甜而不膩,軟而不爛。

“我如今是一軍之主,還是我自己來吧”拓跋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賀蘭明月將湯匙遞給拓跋珪,嗔怪道“就算你是社稷之主,你也是我兒子”。

“是孩兒失態,請母親責罰”。

賀蘭明月搖搖頭“好啦,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是你這個樣子,當真令我心疼,快點把米糕吃完,喝點參湯”。

“好!”拓跋珪點頭,將手中的米糕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幼年逃亡的時候。

那一年,他六歲。

“觚弟呢?”拓跋珪吞下一塊米糕,突兀出言。

賀蘭明月輕笑一聲“你弟弟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估計在讀書呢”。

拓跋珪聞言回想起幼弟拓跋觚,其人自幼好學,聰慧過人,常能舉一反三,不知是早慧還是其他原因,他嗜書如命,從不與人相爭,拓跋珪對他極為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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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此間事了,我便安排觚弟掌管民政,閉門造車可不行”。

“別想那麼多,喝湯”賀蘭明月笑道,她看得出來,拓跋珪對幼弟是真心實意的寵溺,只是有時候,人不能過分要求別人。

“嗯”,拓跋珪端起桌上的參湯,一飲而盡。

一番簡單交談之後,二人陷入沉默,拓跋珪不願打破這份難得的靜謐,賀蘭明月也不想破壞這份寧靜。

就在二人沉默不語的時候,帳外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帳篷被掀開,於慄磾抱拳而入。

“劉顯渡過武周川水一路向南,臣追之不及,請主公責罰”於慄磾跪倒在地,一副愧疚的模樣。

拓跋珪見他風塵僕僕,滿身血跡,心知他也是一天一夜沒閤眼,歉疚道“劉顯之事,不必介懷,且去休息吧”。

“謝主公寬恕”於慄磾低頭緩緩退出大帳。

於慄磾出帳後,賀蘭明月站起身,正色道“你安心去處理軍務,娘回後營了”。

拓跋珪頷首,親自將賀蘭明月送出帳外,這才轉頭吩咐全旭“傳令僮將以上將佐來我大帳議事。”

劉顯大軍已被擊潰,其帳下牛羊婦女自然而然就成了拓跋珪的盤中之物。

當務之急,就是迅速收割勝利果實。

……

太祖性情寬厚,待人恭敬慈愛,言語嘔嘔。

時見傷卒嚎哭,太祖心中不忍,暗自垂淚,徹夜不眠不食,士卒聽聞此事,多願為之效死。

——《魏書》帝紀一.太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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