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語(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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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我那方天地,原本的荒地上建了座小小的房子,我的根已經紮在了這裡。
不過我還是要拾掇拾掇,要不去試一下國外的土地有沒有這裡肥沃?
可沒過多久,我就發現我多了個鄰居。
我房子的上邊,新建起了一座小屋。
是哪位道友目光如此之好?竟跟我一樣覺得這裡是塊風水寶地。
我端了盤果子,想過去拜訪拜訪,但我們房子之間還隔了個深溝,只搭了塊石板做成橋,但奈何兩岸高度差距太大橋面太滑,那橋就成了個兩三米長的滑滑梯。
我掂量了下自己的老骨頭,大概是沒辦法爬上去的,只得熱情地對著上面喊道:“新鄰居,新鄰居,何不出來認識一下。”
我連喊了幾聲,那小屋的門都緊閉著,難道那人是害羞?或者是我太熱情了被嚇著了?哎呀,要是個高冷的鄰居可就不好了。
我洩氣地晃了晃手裡的果子,捏了一個塞入嘴裡,又像豌豆射手一樣鼓著腮幫子把果核吐出來,這是我無聊時常愛玩的遊戲。
可這次“噗”的一下,沒掌握好力度和方向,那果核直往上面射,正在此時,上面的門打了開來。
那人一身幹淨的白襯衣,整齊地紮進西褲裡,倉促間閃身躲過我發過去的“暗器”,低頭向我看來。
我的第二顆果核就卡在了嗓子裡。
“咳咳咳…”我咳得滿眼冒金星,那人似是想過來,動了一下卻又停了下來。
開玩笑,我可是妖怪啊,怎麼會被個果核嗆死。
我理順了氣,眼裡滿是咳出的淚花,抬頭對他扯出一個笑:“這位鄰居貴姓啊,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裡只有咱這兩戶,不如以後常常串個門,也不無聊不是嗎?”
“蘇彥。”他道,聲音比以前醇厚了很多,也多了一些似有若無的滄桑。
他眼也不錯地看著我,即便已年過半百,那雙眼睛也仍舊清澈,時光像是寬待他,沒有給他留下過多的刻痕,而是把他打磨成了一塊經年沉澱下的溫潤美玉,又怎是我這樣的雞皮鶴發所能比。
“啊,你好啊。”也許是陽光太過耀眼,刺得我眼睛有點疼,我不自覺就想往屋裡逃。
“你不介紹下自己嗎?鄰居。”他揹著手淡聲問。
“我姓樸,樸素的樸。”
至那以後,我多了個高冷的鄰居,只不過他每日都會出現在門前,和我隔著一條深溝聊天,只不過大多數時間都是我在胡吹海侃,而他靜靜地聽。
我說:“我年輕時可是村裡的一枝花,幾乎所有的小夥都喜歡我,獨獨有一個人不為我的美色所動。”
我又說:“後來我終於把他泡到了手,可沒過多久我們就分開了,你猜為何?”
他問:“為何?”
我:“因為我得了絕症不想拖累他所以就說根本就不愛他,跟他分了手。”
蘇彥挑眉:“哦?”
我笑起來:“哈哈騙他的,我好著呢,其實就是我不喜歡他了,厭倦了。”
他揚眉:“是嗎?”
“哈哈哈騙你的,其實是他不愛我了把我甩了,因為還有比我更好看的小姑娘。”
他皺眉。
我大笑,也不知為何自己那麼開心:“還是騙你的,我年輕時跟現在一樣醜,根本就沒有人喜歡我。”
蘇彥:“……”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每天在院裡等他出來,抬頭說話抬得我脖子酸,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要住的話住我旁邊多好啊,又寬敞又明亮,偏偏要住上面,那麼大個斜坡,光溜溜的,我上不去他下不來,怎麼聯絡我們這老年的夕陽紅感情?
電視劇又開始播起了人妖戀,我便跟他吐起了槽:“你說都過了那麼多年了,人妖戀怎麼還是悲劇啊,妖怎麼了,妖不配擁有姓名嗎?”
他默了默,停下了手裡編織著的草螞蚱,道:“畢竟人妖殊途。”
我翻了個大白眼:“你還不如直接說有生殖隔離呢。”
我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女子來看他,給他帶些生活用品,囑咐他按時吃藥,看她的年紀,應該是他的女兒。
真好,他一定能夠長命百歲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