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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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梓安去北邊後一月, 京城接連傳來地動的訊息。風言風語再也壓不住, 關於聖上竊國的傳聞甚囂塵上。
秦蓁坐在窗邊,倚著雕花紅木欄杆, 手中的繡針動個不停。人一閑下來就容易多想,秦蓁最近心跳的頗快。望見外頭無風飄下的落葉,她放下針,抱起年哥兒在院子裡走動。
“年哥兒,不哭。爹爹馬上就要回來了。”秦蓁拍拍年哥兒的背, 他癟起的小嘴微微放鬆。用手戳戳秦蓁的臉蛋:“噠噠”
“年哥兒,你喊什麼?”秦蓁欣喜不已,“是—爹—爹!跟著娘親喊,爹—爹。”
“噠噠!”年哥兒吐著泡泡,說完這句就再也不說話,任秦蓁怎麼撩撥都無動於衷。
就算兒子不配合,秦蓁依舊開心,抱著年哥兒轉了幾個圈:“真乖, 等爹爹回來聽見你會喊人了,他定會高興的捧著後腦勺偷笑!”
這般想,秦蓁的擔憂消去一些。她相信謝梓安可以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帶著榮耀與勝利歸來。
但事與願違,距離地動發生的一個半月後,謝梓安回到了京城,不過這次他是躺著回來的。
他發現地動有異樣,許多證據都證明, 地動並未自然引起,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就在他繼續深入探查的關頭,被人下了黑手,中了毒。
秦蓁不敢相信躺在榻上,面色發黑之人會是謝梓安。
她拉住他的小拇指:“說好的,要平安回來的。你騙人!你這個烏龜王八蛋!”她將他的手放在臉邊“就算你想當烏龜王八蛋,我也不想當烏龜婆子。醒來吧,年哥兒會喊爹爹了。”
眼前人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瞼,落著一片陰影。“夫人,老爺的毒頗烈,奴婢檢視過,若沒有解藥十分難解。強行解毒可能、可能會適得其反。”白術站在簾幔後頭,她一家鑽研醫術卻從未見過此種毒,想來還是學術不精。心覺愧疚,把身子遮擋住,不想讓人看見落寞的眼神。
採兒握住秦蓁的手:“小姐,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們不過是想要姑爺不再查下去,不會要了他的命。”
“你怎知此毒不會傷人性命?”秦蓁眼神尖銳,看的採兒渾身發顫,連忙解釋。“我是想他們若下的狠手,姑爺哪能回來呢,無非就是一個警告罷了。”她神情閃躲,說出自己的想法:“但這毒要是拖著,人不醒,恐怕……”
秦蓁知道她想說什麼,毒不解,人不醒,拖的久了就是不致命的也會變得致命。“那能怎麼辦?我上哪去弄解藥?”
她變得有些瘋癲,低聲呢喃,手撫在謝梓安的臉上:“梓安,你不要鬧了。你醒來我事事都依你,你想留在京城咱們就到京城安家。想去西南就去西南。不想做官了,我們就去租一畝地,做地主婆地主公好不好?”
“小姐,”秋詩心疼,忘記了在人前不能喊小姐,“聽聞聖上喊來了太醫,不過多久老爺便會醒來的。”
秦蓁置若罔聞,一心掛在謝梓安的身上,眼淚幹了又流,把他胸前的衣襟哭成皺巴巴的鹹菜,直到脫了力昏倒過去才算了事。
“小姐,好點麼?”果兒替秋詩燒了一壺開水,燙了燙盆裡的毛巾。謝梓安昨天起開始盜汗,昏迷不醒不說,嘴裡還唸叨著疼啊疼的,一家人一夜未睡。
秋詩搖頭,老爺一日不醒,小姐就一日像失了魂般一言不發的坐在榻前。“蕭生怎麼樣了?”
他也受了點傷,不過只是皮外傷並不嚴重,休息幾日後好的七七八八。昨天就已下床到院子裡看望謝梓安。
“他沒事,”果兒看了眼周圍,沒有別人,輕聲問:“太醫都沒有法子麼?老爺會不會真的……那咱家小姐可咋辦啊!”
“胡說!”秋詩捂住她的嘴,“老爺吉人自有天相,會好的。我聽說太醫院已經在翻閱典籍,配置解藥了。”說是這麼說,秋詩心中也很沒底。藥能不能配出來是一碼事,配的急不急時又是另一碼事。要是晚了,藥配出來又有何用?
果兒嘟嘟嘴:“我就是聽不慣外頭說三道四的。秋詩姐姐你知道麼,還有人說小姐是天煞孤星,誰同她好了都要被她剋死。”她吞了口口水,“他們還說小姐克父克母還不夠,要把老爺剋死才成,還有我們這些丫鬟都會被剋死!”
嘩的一聲,秋詩把洗過帕子的熱水一股腦倒在地上。“有時間嚼別人的耳根子,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果兒,往後這些話你莫聽,聽了也別和我說,省的心煩。”
“喲,一大早火氣這麼大啊。”採兒差點被她潑了一身水,口氣自然不太好,“做丫鬟這麼多年了,潑個水還往人身上潑?”
秋詩翻了個白眼,收拾收拾東西打算將朝食給秦蓁端去。
“呸!小丫頭片子狗眼看人低,往後有你求我的時候。”採兒見她們出去,不急不慢的從灶上撚起個白麵饅頭,撕成一塊塊丟進嘴裡。
吃飽了她摸索著去了後門,現在府裡都圍著謝梓安打轉,她沒了以往的謹慎。開門放了一人進來。
“怎麼不對暗號?”那人顯得緊張極了,張望四周確認無人,小聲抱怨採兒。“你找我何事?”
“事成了,秦蓁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採兒拍拍胸脯:“回去同你主子說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