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刑具(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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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刑具
陸宗停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猛地就從行軍床上彈坐起來,把旁邊的許慎嚇了一跳之後,又按著太陽穴頭疼得差點暈過去。
“可算醒了,”許慎遞過去水杯,裡面是還算幹淨的河水,“湊合著抿抿,淨水不夠。這幾天外頭風沙大,河水濁得很,盡量給你濾了。”
陸宗停仍舊按著太陽穴,接過水杯勉強喝了一口,嗓子依舊幹得冒火,聲音嘶啞異常:“什麼情況……”
許慎沉默了兩秒,面露尷尬:“是這樣。我確實沒有透過第一視角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知道的都是陳博士告訴我的,你要聽嗎?”
faqing導致的斷片後遺症讓陸宗停本來就頭疼,聽到陳泊秋的名字,頭更疼了,按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道:“你們讓他過來了?我不是說我不想看到他嗎?”
“小九說你當時情況不好,抑制劑只剩下副作用了,”許慎撇撇嘴,“所以呢,只能嘗試伴侶安撫的方法。”
許慎說的“伴侶安撫”當然是刻意模糊的一種說法,他平時雖然一副不著調的樣子,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比較拘謹的。
“……陳泊秋怎麼說?”
許慎幹咳了兩聲,道:“唔……他讓我們幫忙送了幾次淨水進去。出來的時候就跟我們說你已經睡著了沒事了,他也給你擦洗幹淨了,小九看他衣服破破爛爛的,就直白地問你倆是不是發生關繫了……”
陸宗停的身體明顯緊繃起來,呼吸也有些遲滯。
“他說沒有,說你發現他身上髒之後就沒再往下做什麼……大概是這個意思。”
“……”陸宗停頭疼欲裂,什麼也想不起來,更無法判斷這些說辭的真假,“他狀態怎麼樣?身上有傷嗎?”
許慎如實回答:“衣服比較破,說話有點啞,走路有點一瘸一拐的,但還挺快,也算穩當。臉上又是護目鏡又是口罩的,也看不出什麼來。有沒有傷就更不怎麼看得出來了......最近任務出得頻繁天災也多,你們黑白兩艦沒幾個人看起來是整齊幹淨的,身上的血是自己的還是別人也分不清。”
“走路……”陸宗停像是無意識地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他去哪了?”
“去做血樣檢測的準備工作……”許慎話音剛落,溫艽艽的通訊就切了進來。
“許慎,陳博士不是說要檢測血樣嗎?怎麼一直沒見到人呢?”
打臉來得有些突然,許慎愣了好幾秒,還不知道怎麼接話,陸宗停就已經臉青唇白地翻身下床了。
“老陸,要派多點人去找嗎?”許慎也跟著站了起來。
“不用,我知道他在哪。”陸宗停頭也不回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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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34的名聲在那次蛾群突襲基地之後變得更差了。起初還會有些人責怪陸上校擅離職守,雖然沈隊長力挽狂瀾,但難免因為最高指揮官的缺席而有許多不良影響,但漸漸的,風向又轉成了是因為跟b134起了嚴重爭執才迫不得已要去追上他解決問題,而且事後b134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很難不讓人以為是畏罪潛逃。
甚至已經有人在猜測,他就是十方海角臭名昭著的陳泊秋,為了洗白自己的名聲又走了陸上校的後門重返前線,但顯然弄巧成拙,沒做出什麼貢獻不說,甚至屢造禍端。
他又回來了,這是很多人沒想到的,也是很多人期盼的,尤其對一些在突襲中失去摯親摯友的人來說,他們需要一個發洩的敞口。
陳泊秋靠在金水河岸邊的石壁上,已經坐了有一陣子,風沙剛剛停歇,他一身塵土,灰色的作戰服已經快成了土黃色。
他雙手死死地壓在小腹上,臉色白得發灰。昨晚的交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痛苦,陸宗停留在他身體裡的東西,最初是炙熱滾燙的,現在卻像是變成了一塊冷硬粗糙的鐵塊在小腹不停翻攪,牽拉剮蹭著周圍細嫩脆弱的血肉,每次疼到極致時他的呼吸聲都會停滯,緊緊蜷縮身體按壓小腹,冷汗涔涔地落進眼睛和蒼白幹裂的唇縫裡,疼痛稍緩他就喘息著放鬆,下身跟著湧出來一些冰涼的汙血。
他的眼睛昨天深夜就在緩慢恢複了,只是不太穩定,擔心血樣檢測的時候會出現誤差,就沒有直接去做,但是他一身血汙,也不能留在基地等,就到他以前經常待著的山洞處理傷口,再大致縫上了被撕扯得一片狼藉的衣服——至少要把脖環擋住。
天微微亮的時候,他離開山洞想回基地,一直悶悶鈍痛著的小腹疼痛忽然劇烈起來,他幾乎走不動,走不了幾步就要半蹲在地壓著小腹疼得冷汗直流。
他下身開始出血,起初量有些大,滴滴答答地落在暗黃色的土地上,這樣就一定不能回去的,所以他就在河邊找了個地方休息。
血樣檢測如果再出問題,陸宗停不會再給他機會,不會再聽他多說一句話了。
疼痛稍緩,寒冷的感覺卻強烈起來,陳泊秋睜開眼睛,被汗水浸透的睫毛濕漉漉的,顫顫巍巍地抬起,視線很模糊,但應該是因為蒙著霧氣和水光的原因,他疼得沒有力氣,摸到放在一旁的藥箱,卡扣按了好幾次都沒能按動,他只能把身體壓下去借力,才極為艱難地開啟。
他從藥箱裡拿出苦艾酒,感覺這一瓶已經剩得不多,就再把裡面一個植物果殼狀的東西拿了出來。
基地分配的藥品和器具他都歸還了,飯盒水杯之類的自然也是一併還回去,這個果殼是他在山洞裡找到的,大小剛好,可以用來盛水喝。
他舀了半滿的河水,加了苦艾酒進去,摘下口罩正要喝的時候,看見有人朝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穿的都是黑艦軍的作戰服。
“起來。”為首的那個人聲音嘶啞,臉上傷痕累累,還有幾道傷口沒有癒合,神情陰鬱眼底赤紅。他身後還有兩三個人,雖然面色同樣不善,但卻有幾分的擔憂和躊躇。
陳泊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重新戴上口罩,放下果殼,撐著身後的石壁慢慢站起身。體位的變化讓小腹的疼痛又劇烈起來,他的手深深地陷在那裡,遲遲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