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是道家。”

他二人一邊商議,一邊將手搭了上來。在他倆同時觸控到屏障的時候,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屏障突然碎裂,我也恢複了自由。

黑白無常卻突地變色,瞬移退後二百多米,兩人都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地問我:“你、你認識那位?”

我一頭霧水地問道:“哪位啊?”

他倆同時搖頭道:“不敢說不敢說。”

我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這都不重要,現在最主要的事,還是快點去投胎。

我催促道:“那你們好歹也抓我回去轉世啊,我真的很急。”

他倆默契地搖了搖頭。

我往前一步,他們退後一步。我往前兩步,他們退後十步。

“喂,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有些生氣地問道。

“算了,我們不抓你了。”白無常擺擺手,作勢要走。

“對的對的,你不用必須死。”黑無常動作更迅速,抓著白無常的手就跑了個沒影兒。

“不行!你們必須要抓我,我現在可是孤魂野鬼,你們不能翫忽職守啊!”

我一路高喊著追了過去,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四顧茫然又身虛體弱的我氣呼呼地一踢腳邊的小石子,嘴裡埋怨著他們這些地府公務員的不人性化。

小石子往前飛去,發出打在青銅門上的“叮當”聲。

“哎?前邊有人家麼?”

我被這聲響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向前走去,只見一座極高極大的青銅門矗立在眼前,門上十八層鐵釘,每個釘頭上都雕刻著一個厲鬼的模樣。嚇的我尖叫一聲,向後跑去。

沒跑多遠就體力不支,我才想起來心口破一個大洞呢,能跑遠才是怪事。

在我大口喘氣的時候,聽見身後的青銅門吱呀一聲,緊接著伴隨轟隆隆的巨響,像是開啟了。

我不情願地回頭看去,只見陰森恐怖的青銅門裡卻別有一番天地:白色霧氣彌漫中,偶爾傳來幾聲買賣的吆喝聲,還有叮叮當當的駝鈴聲。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界?”

我心裡打著鼓,七上八下地在門口踅來踅去。不能做到目不斜視,就用手掌堵住餘光,觀察了一會後,好像只有進城這一條路,便很慫地一溜煙跑了進去。

在我雙腳都邁進門後,門又“梆”地一聲重重地關上。

我開始透過迷霧仔細觀瞧,卻不料眼前驀地出現一具無頭人身,我的應激反應就是大聲尖叫,同時提起右腳,朝它狠狠踹去。

只見它並不躲避,直到我的腳穿過它的身體後,才懶懶地罵了我一句:“神經病!”

我呆坐在地,迷霧一點點的散去,看清城中容貌後,我想說:“快放我出去!”

城中來來往往的都是各色鬼怪,小販吆喝販賣的是手眼口鼻,就連拉貨的駱駝身上都一塊一塊地缺肉少筋。

回頭一看,哪兒還有大門的蹤影,這個地方竟然是有進無回?!

我瑟縮在一個角落裡,低著頭不去看那來往的鬼。缺胳膊少腿的我都已經免疫了,最可怕的是面部猙獰的,缺眼少耳的,不可描述的。

雖然我已經是個沒心鬼,但還是快要被嚇得再死一次。我好想問一句:“你們都究竟是怎麼死的啊?”

我開始懷念無止的溫柔,要是他知道我在這受驚嚇,一定會溫柔的擁我入懷,用細膩的掌腹蓋住我的眼睛,輕聲對我說:“別怕,我在。”

如果鬼能流眼淚,我現在一定是淚如雨下、淚水成河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