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噴嚏,環繞四周後愈發奇怪,明明地上還有剛剛脫落的樹葉,怎麼面前的海已經被凍得結結實實,冰層一眼望不到邊,恐有百餘裡那麼遠。

我在岸邊伸出一隻腳踩了踩,還很結實呢。

看著冰面上匆匆忙忙來往的行人,靈感大王四個字映入我的腦海,當時就是他強行下雪,假裝凍了河水,引誘唐僧過河,然後趁機抓走。

難道這一世的妖怪要借鑒他的方法?青毛獅子恐怕沒有這能耐,如果是,也應該是黃牙老象做的。

“按照等級來說,青獅白象是排在後面的啊,難道不按時間順序也可以?這是哪一朝啊?”作為有那麼一點點強迫症的我,還是感覺到了些許不舒服。

正在思想間,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貴公子走了過來,後面的長辮上墜著一個玉玦,身份非比尋常百姓,也讓我明白了現在是清朝。

翻開小本本,可以看到,之前推測出處在清朝的轉世是第七世,大概處在嘉慶年間。

四五六世都還空缺,就直接跳到了第七世,真是讓人很難受啊。可就算現在發出異議也改變不了什麼,於是我揉了揉凍得發紅的鼻頭,哈了口氣在手掌裡,環抱著自己的胳膊搓了搓,似乎有那麼一些暖了。

“很過分啊金蟬子!明明他們都看不見我,卻還要我受凍。”

我一邊腹誹著,一邊跟上那個貴公子的腳步。說起來並沒有感應到什麼,卻鬼使神差地跟他一起坐上了一艘畫舫。

我細細將畫舫看了一圈,裡面的布設真是低調的奢華,都是雍正年間上好的瓷器花瓶,素雅端莊、大氣上檔次,比乾隆帝的品味好到不知道哪裡去。

舫內掛的仕女圖、山水圖、花鳥圖,無一不透露著主人的雅趣閑情。要不是聖僧還在現世等我,我都不想回去了。

畫舫內有生好火的銀炭盆,易熱無煙,富人必備。凍的哆哆嗦嗦的我,急忙湊了過去,瞬間暖和起來。

正當我陶醉在暖烘烘的熱氣中時,一曲悠然的琴音傳入耳中,彈琴人流露出來的散淡,與畫舫的佈置一般無二,想來正是這裡的主人。

我尋著琴音而去,登上了畫舫二層,是個極其精巧的小屋子,裡面更加暖和了一點,隔著珠簾可以看到,一個梳著墮馬髻的女子在心無旁騖地撥弄著琴絃,之前上船來的貴公子在簾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神色卻根本不是因為琴聲而陶醉,簡直浪費了這麼好的意境。

琴聲逐漸激昂起來,有了殺伐之意,甚至能感覺到血腥味迎面撲來,有千軍萬馬,有飛禽走獸,聽的人心都緊了起來。

在最高亢的頂峰,略略停了一下,又急轉直下,複歸於平靜,結尾處的絮絮低吟,彷彿在說“世道良自退,榮名亦空虛。”

我不由得叫了一聲好,激動地差點跌進火盆中。回頭看那公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拂開珠簾走了進去,話也不說一句,抱住那女子就開始寬衣解帶。看個長吻鏡頭都能面紅耳赤的我,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了。

正準備下去第一層烤火,就聽見珠簾傳出了“吧唧吧唧”的聲音,彷彿已經吃起飯來。

什麼?這麼快就完事了?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隔著簾子向裡觀瞧,方才彈琴的那位妙齡女子,雲鬢半偏,穿著薄薄的褻衣,正拿著一個手骨啃食,一摞白骨堆在方才那位貴公子的衣服上,血跡卻一點都沒有。

我一邊幹嘔一邊轉過頭去,聽得那女子含含糊糊地說道:“這都吃了二十幾個了,也沒見哪個是佛骨轉世啊。再待下去,這個村子可就吃光了。”

那聲音分明是黃牙老象的美人聲!

第☆、死於非命

看著珠簾內如花似玉的美人,再想起那粗獷猙獰的粗腿老象,我彷彿吃了一隻蒼蠅一般惡心。

在我平複心情的時候,秦政從下面走了上來,和以前不同的是梳著辮子,留著阿哥頭,雖然顏值沒怎麼降低,但給我的感覺好違和,真想把他拍下來發朋友圈狠狠嘲笑一下。

說起來,自從聖僧和道長出現,我好像好久都沒有碰過手機,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二哥,我方才已經探明殷溫嬌轉世所在,金蟬轉世被冰河阻擋,換陸路還要再等一個月。如今我們佔據主動,是大好良機。你的古琴對俗人來說是致命誘惑,今夜子時將琴音遠遠地傳出,誘他前來。”

“三弟,你可探知到他是否有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