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汐與古古幻汐一根筋。

此刻的幻汐已經絕望,但他卻不會坐以待斃,他的求生欲,不必古樂峰低,何況不能連累月思。

以前的幻汐無牽無掛,活著所求的,也就是報仇罷了。

而如今,幻汐心中有了可以念想的人,先是一見如故的月思,然後是前世的兄弟古樂峰。

他的人生終於可以不再孤獨,卻在他剛剛享受到幸福的時候來了一個晴天霹靂,他怎會甘心就這樣死去?

既然不能冒險,不能委曲求全,亦不能放棄,那便唯有伺機而動。

見幻汐面無懼色,那老者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一閃而逝,他走到幻汐身邊,說道:“這世界沒有什麼對錯,你也怪不得出賣你的人,要怪,就怪自己太單純。若你有命活著出去,一定要記著,人心,是看不透的。”

幻汐只是笑了笑,老者說的在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笨,人心是真的看不透。

幻汐與老者四目相對,平靜的語氣問道:“是跡獻的意思麼?”

那老者微微一愣,但一瞬即緩過神,說道:“是。”

幻汐輕聲一笑,將頹坐在地的月思扶起,說道:“前輩,可否幫晚輩一件事?”

老者猶豫了一下,見幻汐毫無城府的樣子,以及那無奈的笑容,點了點頭。

“前輩的大恩大德,若我幻汐還有來生,來生必報。晚輩只求前輩將我與這位姑娘葬在一起。”

老者轉過身,竟不忍再看幻汐,背對著幻汐說道:“我答應你。”

話畢,老者一招手,三個同樣的鶴發老者上前幾步,將幻汐二人圍在了中間。

一股殺氣激得幻汐心中一陣陣激蕩,沒有恐懼,卻是興奮。

四個老者沒有動用修為,讓他們來追殺一個小輩,他們已經覺得顏面盡失,又怎能還用修為對付幻汐?

不知道是誰先出的劍,劍快得驚人,幻汐還未感受到疼痛,就被脖間那一抹清涼的感覺奪去了意識。

鮮血無情地從幻汐喉間的傷口湧出,這一擊,幻汐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他的雙眼漸漸暗淡,生命在一分分流逝。

月思幾近瘋狂,徒手將一時大意的兩個老者打得倒飛出去。

她才百年不到的修為,竟也能將近萬年修為的兩個人同時打飛,令其他兩個老者瞠目結舌。

震驚歸震驚,卻不會同情淚水洶湧的月思。

一個老者輕描淡寫的一揮衣袖,月思口吐鮮血,倒飛出去數百丈遠,又在地上跌跌撞撞滾出去數丈才停了下來。

沒有絲毫停留,月思嘶吼著沖上前,卻又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出,一次接著一次,毫無例外。

毫無例外地被打飛,又毫無意外的爬起來沖向忽然對幻汐出手的老者。

與幻汐說話的老者一直未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他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幻汐,又看了看一步一步拖著身體搖搖欲墜的身體怒瞪敵人的月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時大意被打飛的老個老者羞憤不已,卻只是袖手旁觀。

月思嘴角不停有鮮血溢位,昔日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此刻卻好比一頭受傷的野獸,目露兇光,不死不棄。

她的雙手無力的垂著,直不起背,抬不起頭,卻斜眼瞪著那老者,倔強地走著。

她的眼神,沒有一刻離開那個老者。

即使沒有任何威脅,老者還是從心底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在離老者只有五步的時候,不知何處來的力氣,她如箭一般飛射向那老者。

那老者先是被嚇得退了一步,而後,他殘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