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知道,而今你雖已非池中之物,但仍是殺不了姜盡酒的,我也殺不了。可並沒有人規定,殺一個人的時候不能有兩個人一起上。”

“你到底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會想辦法讓姜盡酒知道你在這裡,等他來了,我自有把握你我合力能殺得了他,屆時只要我帶回他的屍體,一切都會順其自然。連‘酒狀元’都殺不了的人我當然也殺不了,這樣的一個人天下自然再沒有人敢來追殺,但天下第二的位子,卻需要有人來坐,看而今江湖,姜盡酒之下自然只有我了。”唐九幽笑得很開心,他面上的每一分肌肉都充滿了笑意。

“我可記得,你前面還有一個人。”

“我已說過,姜盡酒之下,只有我。”

錢喪的眼睛死死盯住唐九幽,而後冷哼了一聲,說道:“現在我知道你手下的人去哪裡了。”

“怎樣,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錢喪好像根本沒有多思考,他笑了笑,重新在雙手上灌注了力量。

“我雖然笨,但卻不傻。你我殺了姜盡酒之後,你定然不會放過我,到時候你帶著我和姜盡酒的屍體回到煙湖城,再編出一套你趕來時我已殺了姜盡酒,你無奈只得動手殺了我之類的鬼話,就能告訴所有人,姜盡酒殺不了的人你卻殺得了,到時候,天下還有誰敢招惹你唐九幽?借用你的一句話,是我要殺他,不是你。”

“的確,帶著兩具屍體趕路實在很累,”唐九幽笑著站起身來,“還是隻帶一具屍體方便些。”

殺氣已起。

唐九幽的手實在很快,眨眼間他背後的短槍就有兩柄向前射了出來,錢喪雙手聚力,每隻手伸出三根手指,分明是鷹爪功的架勢,只見他雙手伸出,扣住速度極快的兩柄飛槍,用力一抓便將其斷作四截。再看時,唐九幽已來到他身前,方才還在地上的刀劍,而今竟然全都被他拿在手上。從他發槍到錢喪化解不過片刻,他竟能從地上拿起兵刃再沖到錢喪身前,這樣的身法,錢喪從未見過第二人。

唐九幽從不給對手思考的時間,他右手握住劍柄,眼看劍要刺出,錢喪死死盯著,生怕看晚了半分,誰料他左手忽然抓住身上的暗器,手腕一翻就向錢喪打來。錢喪一門心思都在唐九幽右手上,哪裡防得這一手,只好身子一歪,向左倒去。然而唐九幽到底是唐九幽,他早已料到錢喪身法,暗器出手的瞬間右手劍已出鞘,劍鋒直指錢喪要害而去!錢喪心道不好,眼看左右都躲不開,幹脆一咬牙,使勁往左側一偏,左手將那劍生生抓在手中,手一用力,已將劍身抓斷。唐九幽竟也不再追加後手,就那樣站在地上,任憑錢喪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你的劍不過如此。”錢喪將斷劍扔在地上。

“它本就不值錢。”

唐九幽話音剛落,錢喪只感到左臂一麻,已然使不出力氣來,他手上被劍割破的傷口還在滴血,但痛感卻漸漸在消失。

“我聽人說,真正的唐門高手從不用毒!”錢喪牙齒緊咬,恨恨地看著滿帶笑容的唐九幽。

“他們用不用我不管,我殺人,向來都選最保險的手段。”

這的確是句實話,殺人不同於比武,殺人的時候,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要殺的人絕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

“當日若不是比武而是搏命,那個叫君羽的年輕人早已死了。”

“你比他的劍快?”

“他比我快,但我能殺人,他不能。人有沒有殺過人,我只要看一眼,就不會錯。他從未殺過人。”

“但我殺過!”

“我也殺過,而且今日就又要殺一個。”唐九幽一如既往的笑著,好像殺人對他來說,就如一日三餐般平常。

刀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