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年來,這塊匾雖然一直懸掛在“一笑天”酒樓的大堂中,但它存在的意義和影響力早已超出了酒樓之外。這塊匾背後的故事是整個揚州廚界的一個傳奇,它向人們講述著揚州刀客曾經達到過的成就和輝煌,也是淮揚菜在中華烹飪界中地位的象徵。

可以說,在揚州刀客的眼中,這塊匾的價值絲毫不遜於姜山手中的那本滿漢全席足譜!姜山提出以此作為賭注,更加凸顯出他要憑一己之力挑戰增個揚州廚界的野心。

可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一時間,船艙內寂靜無聲。

最終還是姜山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興趣接下這個賭局?”

陳春生有些無措地看著馬雲:“馬老師,您看這件事……”

馬雲嘆了口氣,對徐叔說道:“徐老闆,‘煙花三月’的牌匾畢竟是你‘一笑天’酒樓的財産,這次應不應戰,就由你來決定吧。”

徐叔用手輕輕轉著面前的酒杯,神色凝重。雖然他之前已經隱隱猜到姜山此行的目的會和“一笑天”酒樓有關,但沒想到對方竟是沖著“煙花三月”的牌匾而來。這場賭局如果輸了,“一笑天”酒樓兩百多年積累的聲譽便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中,但如果不應戰,那自己等於又是代表了整個揚州廚界在對方面前俯首認輸,這其中的輕重亦是非同小可。一時之間,的確是躊躇兩難,無法決斷。

馬雲看出了徐叔的心事,斟酌片刻,又說道:“徐老闆,這擔子是‘一笑天’接下來,但事情卻得有整個揚州廚界擔著,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馬雲這番話不僅是對徐叔的寬慰,其實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話語雖然簡短,但對徐叔來說,卻象是往搖擺不定的天平一側又加上了一個砝碼,他端起酒杯,一口氣飲完了杯中的酒,說道:“好吧,姜先生,我就代表揚州的廚界,接受你這個挑戰。”

淩永生脫口叫了聲“師父”,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徐叔揮手打斷了他。做完決定之後,他的心情反而放開了一些。他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象是在對徒弟說話,但目光卻看著姜山:“放心吧。‘一笑天’享譽廚界兩百多年,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擊垮的。”

“好!”姜山拍了拍手,顯得非常高興,“賭局從明天開始,今天還請大家盡興,來,我們同飲一杯吧。”

早有女子上前,為姜山斟滿了酒。姜山把酒杯高高舉起,神采飛揚,似乎那賭局雖未開始,但他已經穩操勝券一般。

徐叔和馬雲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要把酒言歡,還是等分出勝負之後吧。姜先生的這桌酒菜,我們現在還是消受不起啊。”

姜山放下酒杯,倒也並不氣惱。他略一沉吟,淡然地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強留,諸位若想離去,姜某人自當恭送。”

言畢,他做了個手勢,一旁的女子會意,走出了船艙。不一會兒,畫舫輕搖,悠悠蕩出了橋洞,向著岸邊漂去。

畫舫已靠岸。

剛才還高朋滿座的船艙內,現在已冷清了很多,除了主人之外,就只剩沈飛和徐麗婕兩人了。

沈飛還在吃,他手中的筷子好像一刻都沒有停過。

“你不走嗎?”姜山有些奇怪地看著沈飛。

沈飛瞪著姜山,顯得比對方還要奇怪:“這裡的菜還沒吃完,我的肚子也還沒被填飽,我為什麼要走?”

沈飛的話說得簡單直白,但又讓人無法辯駁。姜山只好轉過頭來,問徐麗婕:“那你呢?也不走嗎?”

“我的胃口可沒他那麼大,我已經飽了。只是我們是一起來的,所以也要一起走。”徐麗婕一邊說,一邊笑吟吟地看著沈飛,似乎欣賞別人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

姜山撓撓頭,憋了片刻,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們為什麼還會留在這裡?難道你們對我一點都不討厭嗎?”

“討厭你?那怎麼會?”沈飛美美地咂了口酒,“我們不請自來,白吃白喝,應該是你討厭我們才對嘛。”

“對剛才打賭的事情,你就沒什麼意見?”

“你們賭你們的,與我有什麼關系。你就是把那塊匾劈成柴火塊,我也一樣當我的菜頭,炸我的臭豆腐。”沈飛晃著腦袋,輕輕鬆鬆地說道。

姜山盯著沈飛,似乎象分辨出對方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在裝糊塗。

可他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半分鐘後,他放棄了,把話頭再次轉向徐麗婕:“那徐小姐是怎麼看的?你可是徐叔的女兒。”

徐麗婕的回答幹脆的很:“我也沒意見,that&039;safairp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