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金礦的圖紙可是方麟得來的,又以為這是個好東西,這才輾轉送到了她父親手裡,又由她容錦繡親手交給了肖姑姑。

說到底這個禍事既然是她和方麟惹出來的,他們倆就得想方設法收拾……

“你也說了那圖紙是個好東西。”肖瑩苦笑道:“我也是一樣這麼想的。”

因此上這又怎能怪到旁人頭上?方麟與錦繡、還有三爺之所以都願將金礦圖紙交給她,不全是為了幫她立功?

這再換句話說呢,還不是她將那立功換歸隱的心情表達得太過迫切,這才使得誰都替她著想?

否則那圖紙由三爺徑直交給陛下不就得了,又何必從她這裡過一道手,反而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差點將容二爺和宋娘子都連累了!

這就更別論這金礦之事雖是險些成為壞事,最終結果卻是好的——她肖瑩不但不用前去大寧守礦,她連著大寧那處馬場都不用管了。

而陛下經此一事後,彷彿又一次瞧清了她的忠誠,再不然便是可憐韓淩的腿腳不便,再加上韓淩身上的功勞也不小,竟是張口就叫她不妨陪著韓淩一起、找個他倆喜歡的地方歸隱田園。

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呢;如果這樣的結果都當不得她跟錦繡說聲謝,還有什麼當得成?

只是肖瑩也對錦繡的性子再清楚不過,像道謝這種事,若是說得太多也就沒勁了。

何況肖瑩也知道,像金礦這件事完全不能再提,從此就得徹底爛在肚子裡,也免得將來再在無意間給方麟惹下麻煩。

她就立刻話題一轉道,就在她出宮之時,陛下便打發了人去給三爺傳旨。

“想必三爺此時已經出了鎮撫司直奔肅寧伯府,那肅寧伯府周家……打今兒起便該不複存在了。”

錦繡頓時撲哧一笑:“這若是叫肅寧伯得知了自家遲遲未被查辦的緣由,是不是還得感謝吳天嬌,感謝她當初放出一匹驚馬,這才叫周家人晚進了好幾個月大獄?”

要知道周家本來早已為肅寧伯世子周仲恩的貪墨軍餉一案牽累。

而那軍餉又不止私下飽了周家自己的腰包,還有部分被送往江南,那周家在周仲恩被定罪後,便該被一同查辦。

只可惜這家人一來與江南一派狗扯羊皮、牽扯太深,若是打了周家的草、難免再驚了江南的蛇。

二來那驚馬既然牽扯出了大寧的馬場,這家人也便多蹦躂了幾日,連著周仲恩當初的罪名也只是吃空餉而已。

肖瑩忙笑著擺手道,錦繡你就別笑話那位周大奶奶了。

“我聽說鎮撫司前去周府查實那匹驚馬時,既將這位大奶奶這個始作俑者嚇得小産了,她便始終病榻上纏綿呢。”

“據說是肅寧伯夫人也懷疑周仲恩的原配之死與這位有關,又恨她放出驚馬驚了你的馬車,因此給周家惹來了莫大禍事,一直都不曾給這位大奶奶延醫問藥。”

雖說那驚馬之事不過半日便被鄭蘊出面抹平了,肅寧伯等人也不過進了詔獄半日便被放了出來,鎮撫司只扣下馬廄的下人頂了罪,周家所受的那份驚嚇又怎會半日就消散?

那麼莫說周家今日便要被抄家、再被闔家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