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上姑姑也別推脫了,只當替我父親他們分擔一些,畢竟他們誰也沒有分身之術,隨後姑姑要人要物盡管跟我父親開口,早一日將差事辦得了也早一日踏實。”

肖瑩這才點頭笑道,你說的有理:“既是如此,這差事我便接下了。”

說起來她既是陛下親領的暗諜,多年以來的差事都以打探訊息為主,說白了便是陛下安插在民間的眼線罷了,這身份與三爺、與方大人還不同,手下本也沒什麼人可用,跟三爺借人使喚是一定的。

那麼哪怕這個差事歸了她辦,她也就是負責拿個大主意,以及上下聯絡,也免得三爺他們還要分心過來、繼而忙得焦頭爛額。

而三爺等人若是頻繁進宮、也容易令人看出端倪,繼而走漏錦衣衛必是接了大案要案的風聲,換成她入宮便少了很多令人百般揣摩的根由。

要知道她往日裡入宮可都是打了這位娘娘、那位妃嬪召她說話兒的名頭,何況她原來也是個宮女,不但大家都是女人,後宮也不能幹政。

那麼就算有人暗下裡嘀咕她是否入宮太過頻繁,頂多也是嫉羨她不做宮女後依然頗受娘娘們喜愛器重罷了,還能真猜疑到源頭不成?

……錦繡既是越發無事一身輕,隨後的幾日便差人緩緩將她孃的行裝打點起來。

只因她父親回來後,她娘雖與她二伯父立刻又回了青果衚衕,這兩人也是早就得了陛下默許、允他們就此歸隱。

這也預示著她娘與容秩二人離京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錦繡雖是個做女兒的,卻也難免有了種要嫁女的心情,日日只嫌她能給她娘準備的東西不夠多,生怕她娘跟著容秩到了鄉下後,樁樁件件都不夠湊手。

說起來錦繡自打回了容府後,手中倒也攢了些銀子。

一來她的月例本就不少,二來容程隔三差五也會私下貼補她,每次還都不是小數,說是貼補倒不如是幫她積攢私房錢。

這就更別說華貞總給她添置東西,譬如各色首飾釵環,各種皮毛綢緞,還別算那些日常用的小零碎兒,多得甚至三五年內也不用她動用銀兩去購置。

這幾日錦繡也便將自己能拿出的銀錢算了算,早早就給她娘備下了兩千五百兩銀票。

而她那位二伯父既是還活著,雖說二房還有嗣子洪哥兒在,看似這容府即便要分家,二房那一份兒也是洪哥兒的,她父親也早就另有安排,絕不會叫她二伯父吃了虧就是。

可她娘與容秩既叫歸隱,那就不是深山老林裡也不差多少了。

那麼哪怕錦繡再能替她娘備些銀兩傍身,那窮鄉僻壤裡哪有什麼集市,集市上的東西又哪裡會琳琅滿目?

這再換句話說呢,就算她娘有著家財萬貫,有些東西也是千金難買。

錦繡也便寫滿了一張單子,又寫了一張,那單子在她桌上也便越摞越厚,只盼著下人按著單子採買回來後,這些東西能供上她娘一輩子的使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