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是誇是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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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麟的怒色也便瞬間換成笑意,笑著喚道鄭指揮使可別在那裡躬著了:“這不是有好幾把椅子麼,鄭指揮使隨便坐吧。”
等他請鄭蘊落了座,也不忘招呼服侍他的小廝上茶來。
“可惜我這胳膊上還有傷,太醫叮囑務必要忌口,也便連盞茶都不能陪著鄭兄喝,鄭兄可別挑我的不是。”
鄭蘊聞言大喜——方麟竟然稱呼他為鄭兄?這是已經願意接納他的意思了麼?
“這可不止是我的意思,我那位岳父與我的未婚妻亦是這麼想的。”方麟輕笑。
“想來他們也是深知鄭兄為人夠實在,著實值得一交。”
“因此上我那未婚妻方才又打發了我岳父身邊的元慶來,將那一勞永逸的解藥給鄭兄送來了。”
其實錦繡既然沒真給鄭蘊下毒,她哪裡有什麼解藥?她又哪裡叫元慶說過這些話?
這只不過是方麟的自作主張罷了,左右他手裡剛剛拿到錦繡從甘草那裡搜刮來的各色藥丸,隨便拿一顆給鄭蘊吃了,這人還能辨出真假不成?
而方麟看重鄭蘊的也不是別的,而是這人的為人。
論說這人之前眼裡只有針尖大的好處,祝正方隨便拿著一點銀子就能將人收買了,肅寧伯府亦是一樣能將人收買了,這為人已是不堪再提,更別論還值得看重。
可若是細論起來呢,這人既能從昨夜的動靜裡瞧出了些什麼,眼下便匆匆跑來投誠了,還一點條件都不曾提,勉強也算是個聰明人呢,若是用好了也堪稱為一個人才。
何況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真正的忠實之人可用?還不是全看自己個兒如何調教、如何使喚?
方麟可不是不但不曾拒絕鄭蘊的投奔,還捎帶手替錦繡賣了個好。
要知道錦繡既是逼著鄭蘊服了毒,哪怕時過境遷多年、恐怕也難以令此事真正再無痕跡,甚至會令鄭蘊心底依然藏著些怨恨。
而他若是此時便能及時替錦繡斡旋些,總比將來再彌補的強。
鄭蘊也果然先是有些驚疑,驚疑得似乎不敢相信,隨即就越發欣喜起來,欣喜於若是連著容三爺都覺得他值得一交,方麟也待他如此和藹,這必是容三小姐替他墊了好話兒。
這可多虧他來了南苑後,遲遲不曾去尋個太醫給他診脈呢,否則豈不是倒將自己個兒給賣了,眼下再來示好也來不及?
“我那未婚妻確實將鄭兄誇了又誇,誇你識時務、懂深淺。”方麟眯眼輕笑。
“譬如鄭兄你雖是夜入容府、卻並不曾驚動容府別的女眷,再譬如你的格外聽話,叫你服毒證明誠意你都願意……”
鄭蘊的笑容也便不等旺盛起來,便突然打了個冷顫。
方麟這些話到底是誇他呢……還是損他呢?
若這話是損他,是不是在提醒他不要高興過頭,至於他這個人到底能用不能用,該殺還是該留下,也不是看他今日是否來投誠,而是今後還要看他的真正行事說話?
鄭蘊就連忙將身子從座位上略微欠起,口中輕聲道,其實我這次前來還不止是要與方大人賠罪示好。
“我手裡還有張圖……想要給方大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