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怕阿紫這樣的挑釁會壞了主子與容三小姐之間的情份!

至於阿紫拿著差事威脅他、甚至威脅容三小姐,他何曾有過一點點怕,怕那差事辦不成?

若說他也的確有些怕,他也只是怕那丫頭自己個兒的差事壞了,甚至壞了性命,他難不成還會擔憂沒人查漏補缺?

他便不禁將腰又往深躬了躬,連聲道小的謝過三小姐誇獎:“三小姐這般信任我們主子的籌劃,也是小的們的一大幸事。”

……卻也彷彿正是為了證實錦繡信方麟信的沒錯兒,阿醜之前打算多等等也沒錯兒,阿酉的信在第二日一早便被送到了容府、徑直送到了阿醜手中。

等阿醜將這封信再看罷,臉上頓時就露出連他自己都沒覺察的笑容。

原來阿紫那丫頭……早就已經想通了,想通了將來也不是非得服侍主子不可,更是早就明白“寧做英雄妾”的說法兒只是個糊弄傻丫頭的話?

而那丫頭昨日的來信,卻是她想要見識見識過容三小姐的能耐,這才突發奇想生了試探之心,想要替主子探探容三小姐到底堪不堪當將來的主母?

他就說麼,自打主子和容三小姐定了親後,大家都明裡暗裡指點過阿紫、叫她務必不要再抱著年少時的那點糊塗心思不放手了,她也不該聽不懂。

這就更別論他們這十二個人任誰都知道主子的性情——如果阿紫放著光明大道不走,反要將一條瞎道兒走到黑,第一個不答應的便是自家主子、而不會是別人。

那丫頭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他昨兒看了那封信後、心裡是什麼樣的灰暗與心疼,卻也只能忍痛等著、只等主子發話,便要前去揚州替主子清理門戶了!

阿醜隨後也便小心翼翼將這封信折起來,隨即就喊了個小徒弟過來,叫那小子去後宅將信送給連翹。

“你就跟你連翹姐姐說,這是阿酉送來的,她自知道該怎麼辦。”

只是錦繡接到了連翹轉交的這封信、卻也不等開啟細看,外頭就有訊息傳來,說是她祖父又從溫泉莊子上給陛下遞了摺子。

不過這一回的摺子卻不是要立她父親為輔國公世子,而是徑直請辭自己身上的爵位、再叫她父親承爵了。

錦繡忍不住就揚眉笑起來道,我父親他們這一行的差事定然已經辦成了。

聞聲趕來的肖瑩頓時有些驚訝道,你是怎麼將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處的:“我也是才得了三爺那廂已經大功告成的信兒、還沒來得及對你講呢。”

別看肖瑩話雖是這麼說,實則她本來也沒打算這會兒就將此事告訴錦繡,只因方麟在那一役中受了點傷。

誰知錦繡自己就猜了出來,她若再瞞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再說方麟那個傷也不算重,並不曾傷筋動骨。

她就輕聲告知錦繡道,容程與方麟一行前天夜裡便將郭致遠抓了,隨後就在今日淩晨與莊總督彙合到了一處。

“只是那郭、蔣二人再往京中押送的事情該當如何背過人去,難免有些棘手。”

“三爺與莊總督他們如今雖也商量出了自己的主意,也要等陛下同意或是重新示下,也就還沒出發回京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