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聞言也便跟著一笑,這才上前正經見過翟頌瑾、給對方端端正正施了個禮,口中也不稱呼別的,而是跟著方麟叫了聲大表姐。

這聲稱呼不禁惹得翟頌瑾越發笑起來,直道怪不得子玉相中了你:“真是個嘎嘣利落脆的人兒。”

只是翟頌瑾也知道,容府如今可辦著兩起喪事呢,這當口站在這裡說笑可不妥。

她便速速止了笑輕聲道,我和你大堂姐之所以今日來,一來是我這個妯娌還沒回來給貴府二奶奶吊過唁、磕個頭,我們莊府按例也得來一趟,二是既趕上了錦妹妹要及笄,我倆也來瞧瞧你。

“至於說莊府為何直到今日才來弔唁,錦妹妹想必也知道緣故,我就不多說了,萱姐兒那廂想必也不會怪我們來得晚。”

要知道她那婆母莊夫人自打得知了公爹要回來的訊息,便一直裝病謝客呢,也免得從自家走漏了什麼不該走漏的訊息出去。

這若不是容府的二奶奶突然出了事,她們妯娌也必要在家貼身給婆母侍疾,哪裡還有工夫出來走動?

可既是莊府本也要騰出時間來弔唁,又哪有叫容之芳獨自拋開婆家、自己先回來一趟的道理呢?

如今翟頌瑾既然主動替妯娌墊了話兒,也是盼著等到了齊氏的靈堂後、錦繡能夠幫著再替容之芳解釋一番,說妯娌一直在等她脫開身,這才來晚了,也免得容之芳在萱姐兒跟前難做。

錦繡瞭然點頭:“大表姐的意思連我都明白,想來我二姐姐聽說莊夫人近日不大爽利,她更是明白的。”

這就更別說她這兩位堂姐一向處得好,二姐姐若因為這個便挑起大姐姐的理兒,那可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

“只可惜我二姐姐前天給我二伯母料理罷頭七,傍晚就回去了……是被我父親等人一起攆走的,大表姐與大姐姐待會兒可見不著她了。”

“不如等她哪日若是再來,我再將今日之事說給她聽。”

容之芳這才略帶笑意哦了一聲道,我就說麼。

“我猜三叔他們就不會任憑萱姐兒這麼耍小性子,肯定會早早將她攆回去。”

雖說女兒定是和娘親,又哪有出嫁女兒回來守靈哭靈、一來便是好幾日,還連著夫婿都帶回來一同跪著的道理?

再說萱姐兒可是懷著近八個月的身孕呢,不早早將她攆回去、還等著她在靈堂上把孩子跪掉了不成!

更何況二房到底還有洪哥兒在——若是萱姐兒再這麼胡鬧下去,這又叫洪哥兒那孩子怎麼想呢?

洪哥兒確實只是個嗣子、並不是二伯父夫婦親生不假,可嗣子也是兒子。

哪有誰家有兒子在、還要叫女兒替親娘守靈守到底的說法兒呢?這分明是沒將洪哥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