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姑頓時冷笑起來道,這才叫人不可貌相。

“錦繡你莫不是不知道,齊氏的孃家在前朝時有多風光?她的祖上可是歷代太醫院院使!”

這個前朝可不是建文朝,而是明朝之前的那個大元!

“這就更別提當初洪哥兒院裡服侍的那個仙公教婆子了。”

“你真當那人打算倉皇逃命前、還能溜進二房正房裡偷走一大匣子首飾麼?!”

錦繡頓時驚訝萬分:“肖姑姑既是早就瞧出我這位二伯母不對了,和仙公教還有勾結,為何不提醒我一聲?”

虧她一直以為齊氏也只是個被矇蔽的受害者,這才未曾將那個婆子跟齊氏聯絡到一塊兒。

敢情齊氏竟是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

這也多虧之後並未出什麼大事,否則這該怪她輕信二伯母是個好人呢,還是該怪肖姑姑提醒不及時呢?

肖姑姑是陛下的暗諜不假,很多話並不該輕易跟她一個小丫頭說。

可仙公教這事兒不是早就明瞭麼,肖姑姑若是早些告訴她,她也許早就抓住齊氏的尾巴了……

肖瑩聞言卻連連擺手道,方才是她沒講清楚。

“她與仙公教並沒有一點牽扯,那婆子卻也沒去她的房裡偷東西。”

“那些首飾只是齊氏瞧出這婆子不對頭來,授意別人塞到那婆子包袱裡的。”

這再換句話說呢,便是齊氏早就想好了,與其叫她自己的人綁了那婆子送到錦繡跟前去,還不如直接利用錦繡之手抓住那婆子。

只有這樣才不會叫錦繡多心,多心於一向軟糯的二伯母怎麼突然精明起來。

只是齊氏雖已定好了借刀殺人的計劃,卻又生怕那婆子罪過兒不明顯,再使得錦繡心慈手軟,便給那人的包袱裡多加了些首飾當罪證。

“她既是隻擺弄了個小心機,借你之手抓了那婆子,我又何苦戳穿她?”肖姑姑苦笑道。

“我本打算將這話徹底藏在肚子裡,這輩子都不會出口的,誰知道她今兒沒了命,又掀出了很多舊事,我這才敢對你講。”

“這般既能叫你對她少些憐憫甚至……愧疚,也能叫你長長記性,今後可萬萬不能以貌取人了。”

既是聽得二房並沒有仙公教餘孽潛伏著,更不曾與仙公教有別的牽連,錦繡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卻也不由得嘆道,她那位二伯母這又是何苦。

“她只需跟我透露個一句半句,說洪哥兒那裡服侍的一個婆子有蹊蹺,我還能將她想成壞人麼?”

不過錦繡也明白,齊氏定然早在十四五年前就已背上了包袱。

若是兩位伯父未曾喪身江中還好說,可人既是死了,齊氏這個走漏兩位伯父行蹤的人就難逃罪責。

這樣一個恨不得日日活在老鼠洞裡的人,可不是越發小心翼翼,只怕哪天被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