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胡郎中裝成蔣府的親友模樣前來容府弔唁,正巧便在靈堂門口迎面撞上了剛從後宅出來的方麟。

好在方麟既是早就歷練出了大敵當前也會不動聲色的本事,他雖只須一搭眼便將胡郎中認了出來,他的臉色卻一絲一毫都未變,就連瞳孔也沒縮上一下。

倒是那胡郎中也早知道他,這一個照面便令胡郎中腳步一頓,顯然也是沒想到這個煞神竟然也在。

這煞神是已跟容程的女兒訂了親不假,可他怎麼來得這麼早?

據這人可是長了一雙厲眼的,那等待會兒他再見了蔣逵,兩人又想方設法挑個私密地方話,也不知會不會被這煞神抓個正著?

再眼下這個容府裡何止是方麟一個煞神?

這可是容程容指揮使的家!

胡郎中就難免一邊調整好腳步、又裝作若無其事般對著方麟笑了笑,一邊忍不住在心頭暗暗懊悔起來,懊悔自己真不該信蔣逵的什麼燈下黑。

可也就在他朝著方麟才剛一咧嘴之際,方麟已是臉兒一扭,哼哼著不知什麼曲兒揚長而去了,分明是並不曾將胡郎中這個前來弔唁的客人當做一回事,更是連聲招呼都不吝打。

要知道這幾日容府來的弔唁之人沒有二三百也有一二百了,方麟哪裡顧得過來挨個兒探尋?恐怕還沒等探尋出什麼來,累也累死他了!

胡郎中這般一想方才鬆了口氣,又快步進了靈堂,在靈堂門口便將早就備好的一個白包連帶幾包香燭遞上前去,只是蔣府遠親前來為輔國公夫人弔唁。

胡郎中也便想都沒敢想,他自打踏進這個靈堂大門,他便離著死不遠了——別看那蔣逵口中什麼燈下黑更安全,實則卻是為了利用從翠環堂弟口中得知的那條密道,以及那在密道裡做的手腳。

蔣逵如今將這胡郎中喊來,便是想趁著容府內外皆松之時、趁機將這胡郎中送進那條密道,或是先叫這人在容府內找個地方隱藏起來、隨後見機行事。

這般等得胡郎中從密道裡頭出來後,確認了燈座上的經文確實存在,也確認了那翠環的堂弟並不曾騙他,蔣逵轉頭便會先將人帶出容府,隨後就連哄帶糊弄,一路將人帶回五城兵馬司。

待他寫罷供狀逼著胡郎中畫了押,立刻便會將人弄死,卻偽裝成胡郎中於牢中畏罪自殺的假象。

如此一來他手裡不但沒了胡郎中這個仙公教與他唯一的聯絡人,也是他父親派往安南的人手之一,他手中還多了一個人犯供詞,招供容府早就是仙公教的一處巢穴,一切都有容府後宅正院下的密道與密道中的經文為證。

至於翠環的堂弟等人……那些人雖然也入了仙公教,到底都是些沒上名單的嘍囉不是?

等他這頭兒仔細料理了胡郎中,再慢慢收拾那些嘍囉也來得及!

蔣逵便在聽得胡郎中“自報家門”後,慌忙從容若繁身邊站起迎了過來,口中亦是連忙寒暄道,怎麼竟累得胡表兄也得了訊息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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