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連忙與蓮姐兒一起站起身來給他行禮,康氏亦是笑問道,四爺在外頭可曾用了晚膳:“若是還沒來得及用,我這就吩咐廚房備飯去。”

容秦一邊笑著招呼錦繡與蓮姐兒免禮,一邊笑回康氏道,他已經用了:“和三哥、方指揮僉事一起用的,你不用忙了。”

其實別看容秦早些日吃了錦繡不少虧,他又一向是個魯莽性,看似這人只能利用、不能深交,也免得不定哪天壞了事。

實則他既然早就投靠了三房,不管他是貪生怕死也好,還是他見風使舵也罷,便是他也是個粗中有細的,對什麼樣的前程是好、什麼樣的前程是歹再有數兒不過。

這就更別論等他進了鎮撫司後,這些日也足夠他耳聞目睹,他那三哥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方麟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的他又怎會不知道,像他這樣的哪怕再來一百個,也未必能鬥過他三哥一人兒去?

那他哪裡還敢再做明裡歸順、暗中做反的事兒?

因此上早些天容程也在私下裡跟錦繡過,她這位四叔單只做個引誘蔣家更深一步入局的棋可惜了,就和黃氏那個孃家兄弟、也進了錦衣衛的一樣,再假以時日都能當得大用。

錦繡自是對這個結果樂見其成的。

只因棋終歸是棋,誘餌終究是誘餌,不定哪日便得被棄。

可若是她四叔和那位黃二爺心甘情願幫著她父親大行反間計,甚至還能成為她父親的左膀右臂,這才是一舉兩得。

再她四叔到底也是姓容的呢,要是四叔能幫著父親將這個容府一起扛起來,豈不比她父親一個人扛輕鬆得多?

她父親再能幹,膝下還沒有一個男丁呢,單只靠她父親又能扛多少年?即便華貞這一胎就是個男嗣,又得多少年才能長起來?

錦繡便趁著康氏前去交代丫鬟們給她四叔備茶時、連忙悄聲遞過去一句話,是家裡今兒挺亂。

“四叔既是從鎮撫司衙門回來的,想來也早知道發生了何事。”

“好在我這裡早有對策,四叔也無須擔心,只需記得待會兒可不要和四嬸提起半個字,也免得白白叫四嬸懸心。”

容秦連連點頭道,錦姐兒有心了,只是也不等他再多什麼,康氏已從外間回了西次間,他也便將沒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起來他三哥早幾日叫人幫著康氏將邱姨娘娘兒倆送走時,他心裡還頗為慶幸呢,慶幸於多虧錦繡在天王寺發現蹊蹺發現的及時,這才沒叫四房擔了大幹系,再被那可能早就入了仙公教的邱氏娘兒倆牽連至深。

可他到底也沒想到,那邱姨娘竟然與那法淨尼姑是堂姐妹啊,就連那早就失蹤的邱準亦是仙公教教徒!

他今日傍晚才從方麟口中得知此事,也便難免惶恐之餘慶幸更甚。

這可多虧他早在幾個月前便將邱準一事跟他三哥交待了,那邱準本就是混進錦衣衛裡的奸細,方麟亦是雷厲風行的將人解決了。

這若是他一直都與老五一樣、一心只管與三房作對,再將邱準和邱姨娘護得密不透風,想來不出兩日……他便得和那些仙公教教徒們一起落!

首 發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廣 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