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麗娘口中這位淩郎中,早在多年前就救過她一回,不但替她接好了打鬥中被對手拗斷的胳膊,替她治好了三處刀傷,還從始至終都不曾問過她是如何受的傷。

從那以後這位淩郎中就好似成了宋麗孃的私人大夫,這些年來也不知給她治過多少回傷了。

連帶著她去年遭受的那一次重創,若非是淩郎中盡心盡力,後來又索性拋下藥鋪生意不要、執意陪她前往山中休養,宋麗娘也許早就沒了命。

容程既是早就往大同派過人,他自也從始至終都知曉這位淩郎中的存在,心頭也不是沒生過醋意甚至恨意。

只是一來宋麗娘絕不接受他的任何幫助,二來他也不會眼瞧著她受傷卻不能醫治,他又能將這姓淩的如何?

哪怕現如今宋麗娘一次又一次的主動與他起,她打算從武安回來、便和淩郎中成親過日了,他還不是依舊無計可施,錯過的已是永遠錯過!

容程便在良久的沉默後方才道,既如此你怎麼不將他一同帶來:“……武安一行可不是好玩兒的。”

“若是有淩郎中這個懂醫藥的跟著你,錦繡想必也會更放心些。”

“正是因為不好玩兒我才沒帶著他呀!”宋麗娘淡淡笑道:“他可不會功夫,手無縛雞之力,帶著他豈不成了拖累!”

難道她會告訴容程,淩楓根本就不放心她武安一行,也便早她一步先動身走了,如今想必已在武安當地安置了下來?

要知道她早在七八年前就已明白,她永遠都不能指望容程將她當成最在意的人放在心尖兒上了。

且不容程先娶了孫氏,後續了華貞,華貞如今還身懷有孕。

單只容程有他的家族要守,有他的責任要扛,容家的前程與富貴全壓在他一人肩上,就已快將他壓死了。

因此上等她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她早就不再怪他,要怪只怪自己當年眼瞎,沒瞧出他是個大家公哥兒,這樣的人輕易不會將女人放在第一位。

而她既然重新選了淩郎中,她又何苦拿著淩楓去跟容程比較,拿著淩楓在乎她的話去踩容程?

淩楓不過是個郎中,沒家沒勢沒有前程要拼要搶,他在乎她不是應當應分麼?

容程卻是又一次為了宋麗娘這句話心頭一酸。

若他在兩個時辰前、乍一見到她之後,心頭還多少有些僥幸、想要努努力重拾舊情,如今他已是徹底知道,她與他從此就是陽關道與獨木橋了。

別聽麗娘什麼淩楓手無縛雞之力,帶著他同往武安無疑是個拖累;她其實還不是害怕武安之行太過危險,也便不想牽累那姓淩的?

虧他過去還不止一次想過,麗娘這些年來一直害怕自己身份不清不楚,就生怕連累他,這一切都是源於她深愛他。

可她如今卻只害怕連累淩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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