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惠本就是怕自己沾上人命官司,這才豁出膽哀求方麟相幫的,如今聽得方麟竟是願意如此幫他圓謊救場,他又怎會不肯?

何況只要方麟接下此事,也算是幫了天王寺的大忙了。

這般不論是那方府哪天打上門來要法要人,還是旁人胡亂指責天王寺,天王寺都能一口推到鎮撫司去,著實是解決了一大難題。

他就連連忙不疊的點頭道,方大人盡管放心:“僧若敢不照著您教的話,豈不是有弊無利,不但會累及僧自己,甚至將寺裡也都連累了?”

“僧這便替天王寺謝過大人援手了。”

……法惠也便想都想不到,那兩個閑漢根本就是早被法淨收買了的,若不是依著法淨的身份不敢明裡養奴才,這兩人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是這尼姑的家奴了。

就連法淨在銀錢之外募捐到的一些土地房屋,因著她本就是個女人,明面上打的又是個佛門弟的旗號,名下便不能有恆産,而她又本是打算將這些都私吞了去,便被其想方設法記到了這兩個閑漢名下。

只是尼姑到底只是尼姑,更別法淨這個尼姑身份也只是個掩護,暗地裡卻有無數把柄可捉,深論起來還不知道誰知主誰是奴才呢,那兩個閑漢再心知肚明不過。

因此上別看這兩人仿若法淨的家奴,實則卻從沒將她放在眼裡,否則那一日這二人也不會沒將法淨的叮囑記在心裡,偏要跑回寺中自投羅了。

等這兩人進了鎮撫司便慌不疊的交代了,還慌忙將那些房契地契當成賊贓主動交了上來,方麟可不是審罷了人、查罷了真相就覺得很有意思?

要知道那些房契地契雖是早就換了人名,到底也是在官府備過案的,隨時都能查到原主兒是誰。

“你你孃的陪嫁産業少了不少,公主從打十幾年前便差人屢屢問起方老爺和方夫人討要,這二人卻是一問三不知,如今卻全在那兩個閑漢手裡?”

錦繡在路上不過聽得方麟提起這麼兩句,她登時便驚訝了。

這可不止是方夫人昧下了方麟生母的嫁妝,更不是這位方夫人連大長公主府都不怕的一點家務事了吧?

虧她沒去天王寺前、還一直以為方夫人雖然貪財,卻只是為了自己將來的嗣著想,外加上對法淨那個尼姑識人不清。

可如今再被方麟這麼一點破,那方夫人不準也早就成了仙公教的教眾!

要不方夫人又怎會捨出這般大財交給仙公教?

只是這般一來雖是抓住了方夫人的死穴,對方麟來又是什麼好事不成?

這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去,雖繼母不是親娘,欲加之罪還患無辭麼?

錦繡可不是不禁有些驚慌,心頭也不禁將那方夫人狠狠罵了一百遍,只恨這婦人竟將方麟連累至此,更甚至連大長公主府都連累了。

那些被方夫人拱手送出的産業雖是方麟生母的嫁妝,過去可也是大長公主府的産業呢!

好在錦繡既然不是個真正十四五的女孩兒家,要與方麟商量些對策出來也不是難事兒。

再方麟方才一邊跟她學著這事兒,一邊也未曾表露出一點點焦灼,甚至還頗有些幸災樂禍或是物歸原主的快活,也許他自己心裡早就有了應對。

她便強自按下心驚問道,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