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錦繡悶頭忍笑之際,連翹也跑了回來,學的就與錦繡方才聽見的差不離兒。

只是連翹還比錦繡多聽了很多,譬如那兩人竟被阿醜別出心裁的擺出了一副睡在淨房的姿勢,兩人身下還墊著不知從哪兒尋來的褥。

而那良姐兒既然只是個孩,她又哪裡會細細琢磨這對她母親來講意味著什麼,對她來亦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寺廟裡明明住滿了女香客,淨房裡卻為何突然出現兩個彪形大漢?

這分明就是摸進來欲圖不軌的賊,卻偏偏被她碰上了。

她便在開啟淨房的門後,也來不及仔細看看,再尋思尋思她該怎麼辦,就嗷的一嗓喊起來,口口聲聲都在喊抓賊。

那院裡也便頃刻間就沖進了好幾個人家的僕婦丫頭,是幫手實則只是來圍觀,還有那清早起來前來打掃各院、給各院提水的沙彌。

“那些沙彌已是七手八腳的找來繩,將那兩人捆上抬走了。”連翹幸災樂禍道。

只是可惜了良姐兒,這孩先是不管不顧的喊出來後,如今也有些納過悶來,知道自家母女這一行算是毀了,將來還不知該如何收拾名聲呢,如今正在院裡站著哭泣,任憑誰也勸不住。

錦繡和肖瑩等人亦是嘆了口氣,肖瑩更是嘆道,良姐兒這何止是給她們娘兒倆惹了禍,想來也是被嚇壞了。

可那方夫人既是明知天王寺這一行不太平,她就該別帶良姐兒來,哪怕良姐兒再如何哀求也不該鬆口。

她既為了方便自己對錦繡動心機,覺得只有拿良姐兒當幌、才好與錦繡住在一處,就將自己的親閨女當了棋,這又怪得了誰呢?

阿醜幾人可是方麟的人!他們哪管替主出氣時還要考量別人的名聲!

那方夫人既敢勾結法淨,拿著兩個閑漢就意圖抹黑錦繡的名聲,繼而也好壞掉方麟的親事,阿醜怎麼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錦繡可不是覺得就算要怪、也怪不到阿醜身上去,譬如怪阿醜這麼做之前,為何竟沒與她通個氣商量一二。

若是實在要怪,這只能怪良姐兒投錯了胎……

“奴婢臨離開那院兒時,遠遠的瞧著那個知客法惠和尚又來了,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想必也是來勸方夫人這就離開天王寺的。”連翹輕聲道。

“方夫人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若是叫這人這便離開寺中,也不知姐接下來的任務會不會有些難做?”

那法淨尼姑不是與方夫人走得極近麼?那要是方夫人離開了,法淨不就少了很多行蹤可抓?

其實錦繡早在側耳聽到良姐兒那些哭喊時,她便除了幸災樂禍也有些許糾結,糾結於方夫人若是提前離開了,她便等於少了一個誘餌。

如今再聽得連翹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只得無奈道,那也沒別的法可用了:“難道我們還能去替方夫人情,逼著天王寺捏著鼻留下她?”

方夫人的淨房裡竟然突然出現兩個閑漢,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若那方夫人是個無辜的,難不成倒成了天王寺的錯?

因此上就算為了天王寺自己的名聲考量,這寺裡也不可能再留著方夫人;反之便是認了寺中管理不嚴,這才叫閑漢們摸到了女香客的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