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能師父是鄙寺最為擅長千金科的,想必此時已給方夫人診上脈了,施主來時沒與法能師父走個面對面麼?”

“至於、至於僧方才,是方夫人的病因沒查清前就、就不便給施主換房,可能還是僧言簡意賅了些,話得不夠清楚。”

“實則僧也是唯恐施主那處院裡……今日的食水不夠、不夠幹淨,再不就是擔水的木桶不夠潔淨。”

“那若是早早就給施主換了住處,萬一施主夜裡也發了病,豈不是耽誤了。”

“要是施主們依然與方夫人住在同一處院落裡,法能師父前去醫治起來也便宜不是?”

要知道名聲這東西可是個雙刃劍,方夫人不想繼方大人定下容三姐做媳婦,這才想方設法禍害容三姐名聲,殊不知若叫容三姐這就離了天王寺,一樣可以禍害方夫人乃至天王寺的名聲。

因此上若叫法惠個真心話,要不是他收了法淨十兩金和若幹珠寶,當時眼裡便只瞧見好處了,他才不會答應替那方夫人為難容三姐,卻也不曾指出方夫人等人這個計謀不夠完美。

名聲這東西明明只需差些個嘴碎婆出去放風兒,還不是隨時都能毀掉,又輕易不會被人捉住把柄?

方夫人又是何苦拿著自己的肚當藉口,哎呦哎呦喊疼喊得好像要生了?

人家這位容三姐可是個明眼人,這不是一眼就瞧出了方夫人的意圖,當即就不願與那婦人住在一處了?!

再就算方夫人喊得再響,喊得那些客院裡的女香客們人盡皆知了,倒彷彿看似瞬間就抹黑了容三姐。

實則這京城裡的貴婦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方夫人對於方大人來、根本就是個極其惡毒的繼母?

這就更別論那方大人根本不會在意所謂名聲,只要是他繼母反對的,一定都是對他好的……

只是這法惠既已拿了旁人錢財,便得與人消災。

那麼哪怕那方夫人先是藉著女兒的嘴,偏要與容三姐住到一處,隨後便又鬧起了不知所謂的肚疼,這一計怎麼看怎麼拙劣、怎麼刻意,法惠也不會與金銀作對。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時權衡利弊,既要收銀,也得不出事。

可也就在他對著錦繡出這麼一番話來,其中既有解釋、連那住處都是能換就能換了,卻也不等錦繡接話一聲滿意不滿意,法惠便聽得身後僧房裡傳出一些響動。

而他既能聽到這個聲音,又怎會瞞過錦繡的耳朵?

錦繡卻偏偏裝作沒聽見,還笑著點了點頭道,原來竟是這麼回事。

“看來還是我年性急,竟是誤會了法惠師父,還好師父大人有大量,並不跟我計較。”

“那也不知師父是得等到身邊徒弟回來後,再領著我去換住處,還是師父這便親自前去,一來看看方夫人的病情如何了,二來也好將我等領到新住處去?”

法惠便被錦繡這些話語拖住了腳,遲遲都不能暫時告個罪、再回到僧房裡瞧一瞧。

只因那方夫人既是“病了”,他身為知客僧人便得親自去瞧瞧,否則又怎麼得過去。

等他跟著錦繡與肖瑩來到錦繡所住的院落,又點了幾個沙彌幫她一行人拎著行李箱籠,走出足有五處院落之遠、換好了住處,再回到自己的僧房裡,迎面就瞧見滿面怒氣的法淨,以及那一盞早就泡得毫無茶色的茶水。

首 發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廣 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