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定是容三……定是你父親早將你我二人的親事給過你娘知道吧?”

方麟本還想稱呼容程為“容三哥”,卻忽然覺得不妥,又慌忙改了口。

“再你聽聽你這是什麼話,哪有自己親娘哪根筋搭錯了的?”方麟哭笑不得道。

“我如今可是你爹孃全都承認的準女婿了,丈母孃給未來姑爺寫封信,叫我好好照料你有什麼錯?怎麼就成了搭錯筋了?”

錦繡倒是挺喜歡方麟這番法兒的,譬如準女婿,譬如丈母孃;哪怕隔壁同軒館裡住著華貞,那才是從禮法上論來的、方麟真正的“未來丈母孃”。

再若是真如方麟所,是她父親早就將自己與方麟的親事知會了她娘,她娘也很滿意,這不是好事兒麼?

她就從惱怒轉為欣喜、緩緩將那信紙從信封裡抽出來;卻也不等她展開一看,她又慢慢停了手。

“既是我娘特地寫給你的信,我再看未免不好吧?”

方麟嘁了一聲:“我本就是特地拿來給你看的,我讓你看你就看!難不成你以為我只是來叫你瞧瞧我的新官服?”

錦繡這才撲哧一聲笑了:“若不是你提醒我還真忘了,快轉個身叫我瞧瞧這身新官服比那從四品的鎮撫大人官服好看多少?”

見方麟依言便轉起了身,還轉了一個又一個,錦繡越發笑意盎然,只因她雖然不願居功,她心裡也明白得很,他這次升官可有她的功勞、再加上她父親對方麟的百般回護呢。

要不然依著他那位大長公主外祖母的橫挑豎揀,可未必願意答應方麟娶她容錦繡!

饒是如此這也不知廢了方麟多少嘴皮,還要搭上阿醜幾個敲邊鑼打邊鼓,字字句句都是誇她!

只是錦繡笑罷後再看起她孃的信,那信中的內容卻是又一次叫她驚訝起來。

她娘竟然想來京城?還特地指明瞭叫方麟與她一起前去大同接人?

虧了方麟還沒心沒肺的笑呢,他這是以為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不成!

且不這話若是落進華貞耳朵裡,還不知華貞心裡會怎麼想;單只她娘既然答應來京城,這就必是打算前去替鎮撫司探尋那個鐵礦!

錦繡的確早就跟她父親商議過,那武安的鐵礦之事也許是擺在眼前的、唯一可以給她娘洗白身份的好路了,父女二人當時就達成了一致。

可那鐵礦畢竟深藏大山之內,到處都是未可知的危險!她娘再怎麼身手夠好,也是一介女流!

她父親倒是早也過,是叫她娘只管打著探礦的旗號去武安,實則卻不用她進山,只管和另外幾個女性暗諜在外做些接應之事,真正進山探礦的都是男人。

可這接應之事就真是那麼好做的麼?

還不是一樣也得打起全部精神來,不但得時時刻刻留意著進山出山都是什麼人,山裡的同伴缺什麼少什麼也得立刻往裡送?

因此上哪怕錦繡之前再怎麼期盼這一日,等得這一日真到了眼前,她又怎會不替她娘捏上一把汗?

她便難免嘆了口氣,緩緩將那看完的信紙重新疊好塞回信封裡,半晌都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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