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程聽了“阿醜”二字便驚訝的笑了。

阿醜那十二個人可是大長公主駙馬親手調教的,個個兒的身手和謀略都不比鎮撫司的幾個能幹百戶差,這就更別論那些頂著差事吃閑飯的!

方麟這竟連這幾個人都捨得送出去給錦繡幫忙,這也真怪不得錦繡這一回與蔣氏的交鋒做得如此漂亮!

容程也便不禁有些感慨,感慨於自打錦繡回來這些時日,他這個當爹的彷彿都不如方麟待她盡心盡力。

他可不用親自審犯人,也不用親自緹騎,他哪兒有方麟更忙?

“容三哥這話可是笑了。”方麟頗有些尷尬的笑道,好似若再這麼下去,容程便會徑直戳穿他的算盤了。

他就是再待錦繡好,他也不敢跟人家親爹比啊?

要是這就將容三哥比下去,倒顯得他對錦繡更盡心,容三哥還不得惱羞成怒啊?

“錦繡可是三哥您的親閨女,她這麼能幹還不是您生的好?哪裡就是我幫什麼忙了。”他如此溜須拍馬道。

誰知容程卻酸溜溜的笑起來,笑道就算我將閨女生得再好,也架不住有那別有用心之人早將她盯上了。

“容三哥你的是高府那夫婦倆吧?還有你那個繼母和容稽。”

方麟明知容程九成九是在他,卻偏偏極是肯定的道出了高源夫婦與蔣氏母,誰叫那容稽前幾日領了蔣氏的命,竟敢前去高府替錦繡親,高府那對夫婦偏還毫不拒絕、反而奉迎。

這世上除了他方麟,敢打容錦繡主意的都該死!

容程頓時撲哧笑出聲道,你若是想知道陛下打算如何懲治高源你就明,想知道我那位好後娘會是什麼下場也盡管問,我還能故意賣關、不告訴你不成。

“陛下不信高源只是源於對我的私仇才跟蔣氏母勾結。”容程淡淡的道。

那高源可是錦衣衛指揮使下的第一同知,在錦衣衛當差的年頭也不少了,對自己人的這一套審問方式早就心知肚明,也便非常明白該當如何避重就輕。

更別論一來這人餘威猶在,二來怎麼處置他全得陛下發話,外加上為免叫人詬病這是公報私仇,或是假公濟私,方麟審人時也未曾大刑伺候。

“因此上莫再你兩天沒洗臉沒換衣裳了,你今兒還得留在這兒繼續熬夜再審高源,陛下允許你動用所有刑具。”

眼瞅著方麟聽罷這話也不曾露出一絲笑容,容程情知他這是還想聽聽蔣氏得了什麼下場,便索性將手一擺道,蔣氏不過一個自以為是的內宅蠢婦罷了,陛下還能叫她死到大獄裡不成。

“等我回家之後,先瞧瞧錦繡手頭兒上的事兒還有尾巴沒有,若還有需要打著蔣氏旗號處置的,頂多再將她多留幾日。”

“只是你可還沒告訴我呢,老五昨兒抬到家的那個外室王嬌娘……是不是咱們自己人啊?”容程皺眉問道。

方麟撇嘴冷笑:“容三哥可多餘問這句話,我方麟還沒淪落到將個伎當成自己人呢。”

其實方麟明白得很,這個所謂的自己人並不是他口中這個意思,容程想知道的只是那個王嬌娘究竟是不是鎮撫司的暗線。

他大可不必刺蝟一般,一邊豎起渾身的刺,一邊慌不疊的給自己擇清嫌疑。

可是誰叫眼前這一位……是他給自己選定的泰山大人呢?

那他若是言語上出現一點點紕漏,再叫對方抓過去當成把柄,豈不得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