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方麟卻突然咦了一聲,直道容三哥不陪著你們老五一起回去麼。

“若是你不陪,便由我來陪如何?”分明是眨眼之間又給自己找了一個能去容府的好藉口了。

容程難免又怒又笑,怒的是這還真是個狗皮膏藥,沒梯現打梯也要就勢上房,笑的是其實若細論起來……這也蠻配他女兒的,這大明朝除了這之外,也難得再找出這麼一個極配錦繡的人來。

可容程又怎能叫方麟得知他心頭真正所想?他女兒可才剛認祖歸宗沒幾天,他還沒稀罕夠呢!

除非方麟這願意等錦繡三年,他到那時候再答應這的求親也不晚!

前提還得是這盡早將他那繼母料理了,可別打著娶了錦繡給他料理方府後宅的算盤!

容程便惱怒非常的伸手一指方麟:“你可過分了啊!”

“方才你叫錦繡與你一起放什麼鐵風箏引雷,我還沒跟你計較呢,怎麼這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我們容府教人放風箏了?”

可是容程終歸也明白,他和方麟既是打算將老五放回去,便不能叫老五自己個兒一個人灰溜溜的回去,總之都得擺出一副將人幹幹淨淨送回去的模樣兒。

這般一來能在明面兒裡叫某些人放下心來,二來也好順勢問問老五的媳婦到底握著蔣府多少短處,三來還能替那周媽媽打個掩護不是?

再容程手頭還有高源這個狗雜種急需料理呢,差了高源的口供他就沒法進宮給陛下交差,他那所謂的傍晚下衙回家都未必做得到。

他就只得先將連翹打發回去給錦繡回話,又將方麟罵了兩句,這才不得不點頭道,那便由你走這一趟吧。

“左右人既是你抓的,再由你送回去也是應當應份的。”

“不過你的人昨兒可將那黃家父都一併抓來了,那父幾個你可封好口了?”

方麟嬉笑:“我既是昨兒才送出去一個百戶,今兒就不能再送出去一個總旗?”

“我已經答應黃家了,叫他們家老二過了冬至就來報到當差。他們家這個老二比老大靈透多了,我喜歡。”

方麟無法不笑,只因他向來也是聽話會聽音的。

他容三哥雖然最近幾日越發喜歡罵他了,那也是因為他總在試探他與錦繡在一起的可能性不是麼?

因此上別看他容三哥看似被他惦記人家女兒激怒了,實則卻從未跟他過一個“不可能”、再叫他趕緊死了這條心呢。

不但如此,容三哥還答應他、一會兒就由他送容稽回容府,他豈不是又能跟錦繡見面兒了?

容程聞言愕然:“你這是真把錦衣衛鎮撫司當成自己家的買賣了,塞進一個夥計便塞進來一個?那你哪天是不是該給錦衣衛換個掌櫃的了?”

不過這樣也好……誰叫那姓黃的是老五的丈人家,老五又是個暫時有用的;如果在這當口叫老五的二大舅也進了鎮撫司當差,這根本又是一個迷魂陣。

而那老五的二大舅從此也算被看起來,相當於一個落進方麟手裡的人質,也容不得黃家人不緊緊紮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