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倒是也有過如此一問,還是親自對錦繡問出口的。

錦繡當時便告訴她,雖自家五爺無事,那位指揮同知高源卻罪不可赦。

“那位高指揮同知明知不能將案情透露給外人知道,卻偏偏知法犯法,這便已是大罪一樁了不是麼?”

只可惜高源至今尚未到案,自家五爺可不便得留在鎮撫司當個人證,等方鎮撫的人將高源抓獲之後,兩廂那麼一對證、方才能將五爺放回來。

她就強笑著安撫蔣氏道,也許是高家那個庶長給高源通風報信、叫高源提前跑掉了:“方鎮撫如今還沒抓到人呢。”

蔣氏聞言難免就是一驚,驚恐於萬一高源被抓了、又將她供出來可該如何是好,難不成她就坐等著方麟將她也抓去鎮撫司對證麼。

不過等她仔細將她與高源的來往一回憶,這前前後後都是她派了人和高夫人聯絡的,她不但從未親自露過面,也不曾留下任何物證,她這才徹底放了心。

容程可一向都是個要臉的!

若他沒有任何證據在手,還敢叫人抓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前去鎮撫司過堂,今後哪裡還有臉面在錦衣衛發號施令!

就連他不得不答應明日就將老五放回來,不也是知曉證據的重要?

那康家順藏在老四書房裡的東西可不是容府自家的東西,容府可沒落過一丁點的好處。

老五隻是不想叫容府替那康家順背黑鍋,這才聽了高源的報信後、就將東西轉移走了,這又犯了什麼王法了?

這就更別那高源哪怕捱了抓,也未必敢出真相,他之所以與頂頭上司的繼母互相勾結,只因看著頂頭上司的位眼熱,這才勾結了容府的人給容程抹黑。

那麼只要高源一口咬定他就是為了頂頭上司好,這才悄悄給容府送了信兒,容程還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

蔣氏就索性將一顆心重新放回肚裡,繼而笑著叮囑黃氏道,雖老五明兒就能回來,他這一趟鎮撫司之行也是受了苦了。

“為了給他好好壓壓驚,你是不是也得準備點什麼?”

譬如老五不是很喜歡黃氏身邊新提上來的那個大丫鬟,叫紫晴的?

與其叫他將人收用了還不給名分,丟的一樣都是自家的臉,這又是何苦?

因此上若叫蔣氏呢,她還是主張黃氏盡早給紫晴擺個酒開個臉,哪怕不給姨娘名分,做個正兒八經的通房丫頭也比名不正言不順的好看,也省得叫外人聽了去、還以為老五愛偷人。

黃氏聽罷這話只覺得滿嘴苦澀,卻也只能點頭道,她聽母親的。

誰叫紫晴那肚已經快要藏不住了,要是還不趕緊給那丫頭定下名分來,旁人還指不定怎麼笑話她這個正室呢?

杜鵑當初能聽了她的攛掇便假裝去爬三爺的床,只因這般不但能就勢將肚裡的孩栽贓給三爺,還給敦哥兒佔了個三房長的名兒,無論怎麼算,那母倆都不吃虧。

可她黃氏那個心機能用一次,到了紫晴面前還能糊弄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