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軒館如今只有我母親在呢,眼下又不到我父親下衙的時候,四叔就不怕驚動了我母親,繼而惹出大麻煩來?”

“好在如今可不止方鎮撫在咱們家,我父親也在家呢,只是他們都不在同軒館罷了;四叔若是想要個法,不如我這就帶四叔尋他們去?”

容秦既敢進了家門也不問緣故、便抄了棍直奔三房而來,他當時也未曾怕過,更沒來得及怕。

可現如今不過是跟在錦繡身邊的兩個丫頭便能制住他,錦繡又不但方麟還沒走,連他三哥也在家,他頓時便沒了大半氣焰。

只是錦繡這個丫頭片又算個什麼東西,他一個做長輩的憑什麼對她服軟?

再他又怎麼知道她的不是假話?

容秦便強忍著兩條胳膊彷彿要斷了的疼痛,色厲內荏的狠狠白了錦繡一眼,只是拒絕開口、也拒絕按著錦繡所行事。

“四嬸您倒是勸勸我四叔啊?”錦繡笑對康氏道。

“我四叔顯然既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也不知我是為了他好呢,您既是追來阻止他了,還不快勸勸他,叫他不如老老實實和我離了同軒館的門口?”

“否則我們這廂再繼續僵持下去,等我父親和我方表舅那裡得了信兒,大家面裡可就都不好看了。”

康氏本就被連翹兩個丫頭的出手嚇呆了,更別錦繡舞出的那幾個棍花。

那可是巡夜婆們都輕易不會用的大棍,它本就是前院家丁所用,一條便得有十幾斤沉。

自家四爺雖然拿得起來它,也頂多是握在手中裝出個唬人架勢,又哪裡真掄得動?恐怕不等掄兩下便得砸了腳面!

那若是自家四爺執意留在同軒館門口鬧事,再傳到華貞耳朵裡去,一不心將華貞這個孕婦驚動了,莫是三爺饒得了饒不了四房,只需錦繡一棍下去,還不得將四爺砸得腦花遍地?

康氏也便來不及考慮錦繡所,方麟到底還在不在容府後宅,更不管容程到底回來沒回來,就慌忙轉頭求容秦道,四爺您就聽三侄女一句勸吧。

“您就是眼下不想聽錦姐兒的,您之前倒是先回四房聽聽妾身的啊?”

“您可倒好,就是在前院聽了廝那一嘴,也不管那話究竟是真是假,便拿著大棍跑了進來,饒是妾身怎麼追您也不站住,這豈不成了不問青紅皂白了?”

錦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這位四叔連四房都沒回,就偏聽偏信了外院那些別有用心的話,隨便撿了條棍就跑來三房找麻煩來了。

她索性也不等容秦如何回答康氏,就伸手朝著不遠處的馨園門口一招呼;等那門口的婆快步跑了過來,她便交代那婆,叫那婆這便去一趟後花園。

“你到了大暖閣就跟我父親與方鎮撫講,我四叔拿著棍要砸同軒館、任誰勸也不聽。”

“可我一個晚輩總不能對著長輩動粗不是?叫他們不如先放下手頭的事兒,速速回三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