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聞言卻是又驚又笑,連忙悄聲叮囑錦繡道,姐心裡有數兒就得了,這話今後萬萬不能再。

“當初這京城裡也真沒少議論,那原來的周大奶奶也許就是被周仲恩弄死的,也好給吳天嬌騰地兒。”

“誰知不久後不過是方夫人擺了個賞花宴,那之後眾人的口風就都變了。”

“竟是方鎮撫弄清了周吳二人的茍且,這才在暗中害死了原來的周大奶奶,也好徹底將吳天嬌甩脫呢。”

那若是再叫方鎮撫從自家姐口中得知,連姐也覺得原來那位周大奶奶死得蹊蹺,又怎會不回憶起當年那出兒鬧劇?

這就更別提方鎮撫的“煞神”名聲,也正是從那時起徹底叫響了。

錦繡登時抬手捂住嘴,也好掩飾住她那已到口邊的驚呼,只是她的手卻捂不住眼中的驚訝與幾分惱怒。

原來方麟的煞神名頭本來也沒人敢叫,實則還是賴於吳天嬌和他那個繼母所賜?

而那方夫人為了抹黑這個繼的名聲,還不惜擺個賞花會、大肆散播謠言,這謠言又是極端可惡,張口便給方麟捏造了個胡亂殺人的罪名?

那可真是怪不得方麟已是二十歲的年紀,要出身有出身、要官職有官職,容貌和身材也是頂好的,卻遲遲娶不上媳婦呢。

只不過也不知為何,錦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就在心頭升起幾分莫名其妙的慶幸,慶幸於多虧方麟還沒媳婦……

春英便眼瞧著她本還頗為義憤填膺呢,卻突然紅了臉,這丫頭難免有些尷尬,又有些害怕,琢磨著是不是自己方才那份提醒有些過分了,便令自家姐的面上有些掛不住。

要知道三奶奶也不止一次私下告誡她們這些丫鬟,萬萬莫將三姐真當成什麼也不懂的鄉下丫頭、處處都要擺出一副教訓提點的樣來,再失了做下人的本分。

“錦繡再是才剛認祖歸宗回來的,那也是我們三房的嫡長姐,教她的自有我這個做母親的和肖姑姑。”

“旁人誰若敢仗著自己比她見識廣,就想教她怎麼做這大家閨秀,我便罰誰滾到鄉下莊上種地去!”

現如今她卻那般教訓三姐、叫三姐以後不要亂話,她這不是犯了三奶奶所的毛病了?

春英便連忙訥訥的解釋起來,直道她並不是故意叫姐難堪:“……奴婢、奴婢只是怕方鎮撫聽了什麼,再以為我們家也對他的事兒幸災樂禍……”

錦繡本還糊塗得很,春英為何突然解釋起這個來。

不過等她又仔細聽了聽春英的意思,她這才明白過來,敢情是這丫頭以為她生氣了,生氣於這丫頭對她的指點。

她就輕笑起來,直道她還能不懂得春英姐姐本是好意麼。

“我方才只不過是突然想起了一些旁的事兒來,哪兒就是因為你的提點難堪了,春英姐姐萬萬別多想。”

“你如今可是我身邊一等一的大丫鬟,本就該時常跟我講些舊事,也免得萬一哪天我真錯了話,再捅了誰的肺管不是?”

這才算勉強將自己方才那副紅了臉的樣描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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