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姐兒的哽咽彷彿瞬間就被這樣的回憶撫平了去,饒是略帶淚意也不忘示威般抬頭看了錦繡一眼,就好像她父親此時已是輔國公世了。

殊不知也不等她這一眼往錦繡臉上盯實了,就被她發現方麟如同鬼魅般無聲出現在了錦繡身後。

而他那目光竟比她還淩厲百倍也不止,仿若隨時都能將她渾身上下盯出血洞來。

“你、你……”蓬姐兒登時被嚇得不善,又不禁顫顫巍巍伸出手指,極想質問方麟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奈何她既知道方麟是什麼人,她這話就萬萬出不了口。

錦繡亦是沒想到方麟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倒不是她不清楚依著方麟的身手,想瞞過她的耳朵也容易,而是她明明也不願叫旁人知曉他在,他怎麼卻突然跑了出來。

只是等她轉頭再瞧見方麟的神情,她突然就有些納過悶來,他的出現也許就與她方才拍了蓬姐兒那一把是一個意思,為的全是威懾。

她就也不話,只管笑著朝他擺了擺手,便又伸手“扶住”已經站不住的蓬姐兒,與海棠一路夾著蓬姐兒出了同軒館的院門。

蓬姐兒既是被方麟嚇得不善,自是一路無話;可眼瞅著自己這一行人已是離著大暖閣越發近了,她就越發有些腿軟。

只因她也怕自己在賓客面前丟人現眼,譬如被錦繡當眾揭穿她曾經戴過祖母給的手串意圖害人。

這就更別論三房分明已對很多事情心知肚明瞭,甚至已經知曉那瓶桂花頭油是她得了祖母的授意、暗中送進同軒館的……

要不然容錦繡與海棠明明是回同軒館接敦哥兒的,怎麼卻沒真將人接了,連那煞神方鎮撫也在同軒館?這些人又是這般對待她?

她便索性也不配合著錦繡和海棠的挾持往前走了,一心只往地上墜;錦繡一邊走、一邊只覺得手中越來越沉,垂眼一看便發現蓬姐兒這個動作,忍不住立刻笑出聲來。

“看來五妹妹這是不想再去賞花宴上玩了?”錦繡嘲笑道。

“可你前幾日不還是上躥下跳非來不可,還為此帶著你姨娘打上我四嬸的正房了,甚至在爭執中擰傷了我四嬸的手腕?”

錦繡自是不怕自己這番話語將康氏賣的一幹二淨。

那康氏既想一心利用她,卻不是真正向三房服軟投誠,她就不妨叫康氏的日過得再亂些。

等得康氏哪天真混得狼狽不堪了,不論是蔣氏還是容秦都不再給康氏一點好臉看,她還怕康氏不聽她的擺布不成!

蓬姐兒卻是求生之心太過迫切,外加上年紀也還,難免就將錦繡的意思領會錯了。

原來容錦繡不過是想替她嫡母康氏出口氣,也好報那康氏的腕被她姨娘擰傷之仇,這才如此待她?

而她雖然不知錦繡何時與康氏處得這麼好了,她也難免鬆了口氣,人也就此生出了幾分活泛氣兒,忍不住便出言辯解道,她可不敢忤逆嫡母:“三姐姐肯定聽錯了……”

一天兩更,一更上午九點左右,二更下午一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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