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哪怕這東西真成了祖母想要害三伯母的把柄,她也不過是被蒙在鼓裡的,不論是致雅堂還是三房,誰又能將她如何!

連翹既是不用給甘草幫忙撿珠,立在一邊的她就將在場的眾人臉色全都瞧得一清二楚,也便哪怕被容若繁喊了停,她也不著急。

垂花門那邊馬上就有客人來了!姑太太必然也害怕這一幕被客人撞上太難看,這才喊了停後再沒下文了吧?

再就算姑太太真去致雅堂喊了人,隨後便將這些腌臢玩意兒收拾走了,只要這髒東西沒被人帶到三奶奶面前,不也是好事一樁?

倒是甘草本就年紀,在內宅一路上的事兒也沒那麼多心計,如今便難免有些擔憂,怕姑太太果真不許她將這些珠拿走了。

她就一邊停下手裡的活兒,一邊抬頭弱弱的道,若是再不抓緊將這些珠收起來,等那螞蟻都從珠裡頭爬出來,可是見人就咬的。

“姑太太瞧瞧這帕裡,不是還有血紅色的螞蟻四處亂爬的?”

甘草將手託在帕底下微微抖動,頓時營造出了還有螞蟻蠢蠢欲動的模樣兒。

實則那些已經被踩碎的珠,血蟻當即就死了,而那沒被踩碎的珠裡雖然還有血蟻活著,又怎會放著溫暖的水膽裡不待、偏要爬出來等著立時被凍死?

這裡可是冰天雪地的路上,不是四季溫暖如春的室內!

容若繁等人本就怕那蟲兒爬出來,也便一直都離得很遠,她們又哪裡真瞧得出那些所謂的紅螞蟻不過是些碎珠的渣兒?

甘草這般做法兒難免將眾人全都嚇得一哆嗦,那始作俑者蔣雅婷更是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慌忙間一頭便紮到了容若繁懷裡,連聲道娘親快叫她倆將那蟲拿走弄死去吧。

蔣雅婷是不害怕蟲,可誰叫這兩條手串全是被她弄碎的,這一碎之後便叫她發覺外祖母的心竟比那蟲毒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手串裡竟然果真養著活蟲!外祖母竟然還叫她娘親當成寶貝一直戴著!

那她又何必再替外祖母著想,就是她娘替外祖母著想,她也不許!

這之後不過是片刻之間,既是再沒人敢於攔著她,甘草也就將地上全都收拾得一幹二淨,又被容若繁攆臭蟲一樣將她和連翹攆走了。

等她與連翹回到大暖閣外套間,她便慌忙叮囑連翹快去找個罐來,又極是麻利的將手中帕連帶那些珠全扔進罐裡,緊緊的將罐口蓋了起來。

這時甘草才算得徹底鬆了一口氣,她先是擦了擦額頭的汗,便對聞聲走出來的肖姑姑悄聲道,那兩個手串全都在這個罐裡了。

“這會兒時候緊,我也來不及多跟姑姑細,姑姑只需知道馬上就到的姑太太母女、四房那娘兒幾個都挺幹淨就行了,我這就得趕緊將這罐送回我房裡去。”

“若是姑姑急於知道緣故,想知道那手串怎麼就到了我手裡,就叫連翹姐姐先跟姑姑講講,這手串裡的蹊蹺等我回來再告訴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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