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也正是她的這番求情,有意無意的便更加深了那兩個房頭之間的矛盾,這可真是得來毫不費功夫。

只是錦繡自不能叫容稽真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刻意挑撥,她也便連忙給她五叔行了禮,便又哀求般看向她祖父,只盼著她祖父這就答應將蓮姐兒放出來,也免得她在明日的賞花宴上沒有姐妹提點,再出了醜可不好看。

她那大姐二姐早幾年便已出嫁了,五叔家的嫡女六姐茗姐兒年紀又太,老七更別提,算起來也唯有蓮姐兒這個四房的嫡女真能給她提點一二不是麼?

蓮姐兒再不懂事,經了這一番教訓之後,又怎會不懂姐妹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輔國公一想倒也真是這麼個理兒,又深覺錦繡還挺明白事理,倒也不虧他早幾日替這孩撐腰,張口便欲答應了。

誰知容稽便在一旁似笑非笑道,想當初你祖父給你四妹妹禁了足,何止是為了給你撐腰,也是為了給後宅定個有錯必罰的規矩呢。

“當初罰她便是因為你,如今又是錦姐兒你來求你祖父手下替她留情,這不是逼你祖父出爾反爾?若長此以往下去,這個家哪裡還有規矩在了?”

錦繡難免有些語結,又有些好笑。

後宅不是都她這位五叔很是溫文爾雅,行事做派叫人如沐春風麼?

怎麼如今看來這人卻與後宅婦人差不離兒,那點心計也與蔣氏如出一轍,全然沒有點兒男爺們兒該有的風範呢?

若這番話是由蔣氏口裡出來的,再不然便是她五嬸黃氏出來的,她也不覺得奇怪,可這話怎麼能從他嘴裡出來!

好在輔國公從打錦繡第一天進了這個家門,又瞧見了她那酷似已故原配的容貌,便對這個孫女生出了一心想要愛護她的意思。

他也便不需錦繡些什麼,就有些不滿的瞟了容稽一眼。

“你這是在衙門裡聽那令行禁止的話兒聽多了不成?如今還學著將這做派帶回家來對付你侄女兒一個孩了?”

容稽聞言登時閉緊了口,心頭卻也不禁生出幾分疑惑,疑惑於他這父親怎麼仿若換了個人兒似的,明明是過去一直偏著母親和四房五房的一顆心,如今竟是毫無預兆的又偏離到了另一頭兒。

難不成最近家裡到處傳言、是父親發現錦姐兒與父親原配長得極像,也便又一次偏了心,原來並不是平地風波?

虧他還曾私下呵斥過黃氏,父親這些年早就將原配忘得一幹二淨了,叫她莫再學著後宅那些僕婦無中生有,也免得頻頻提起那個死鬼、再惹惱了母親。

敢情黃氏還真不是信口開河,這三房還真因了一個外室女的回歸便要鹹魚翻身了?!

這時容稽再看向錦繡的目光裡,便突然多了幾分連他自己也不曾覺察的狠辣。

殊不知錦繡本就是個異常敏銳的,她先是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抬眼間便已將這廝不懷好意的目光全數捕捉到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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