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媽媽還是一副懵懂模樣兒,康氏難免嘆了口氣,又在口唇間輕輕吐出了一個“方”字。

別看康氏本就留了心,並不曾徑直出方麟的名字來,再不然便是她本就害怕提起這個名字,白媽媽卻在聽見這個若隱若現的“方”字之後,登時又是雙膝一軟。

原來就在三年前、方麟險些吃了他繼母的算計後,隔日便查到了“罪魁禍首”其實是康氏,若不是康氏將那蔣玉蘭帶到他繼母跟前去,他也不至於差點出了大醜。

就在此事過了三個多月後,正趕上方麟繼母的孃家父親過壽,而康氏既與方麟這位繼母同出於一個康家,自是要前往祝賀,怎知便在祝壽的路上遇上了方麟……

康氏主僕這幾年來也便不做噩夢便罷,要麼便總會夢到那一天,那拉車的馬匹是如何被方麟的馬鞭抽得渾身是血、拼命嘶叫,那馬車轎廂上的桐油布,又是如何被方麟抽成一縷縷的布條。

要不是方麟當時便勒令車夫將馬車趕到了一個僻靜之地、這才開始動手,康氏主僕必然早就成了京城的大笑話。

白媽媽便在雙股戰戰之時、慌忙伸手搭住了身邊丫鬟的胳膊,這才勉強不曾摔倒,哪怕人已顫抖得幾乎不出話來,也不忘連聲道還是四奶奶機智,這封口的舉動實在做得漂亮。

她偷拿了請柬的事兒一旦露餡兒,自是瞞不過三爺三奶奶去,可她既是四奶奶的陪房,哪怕三爺夫婦再惱她,也不會將她如何。

至於夫人那廂,四奶奶可是夫人的親媳婦,就算這事兒做得不但不漂亮,反而給夫人添了亂,雖得不到夫人一聲誇獎,也頂多是落得一番責怪。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有恃無恐,竟敢串通回事處當差的表侄偷了三房的請柬,想要攪亂錦繡認祖歸宗的賞花宴。

那時的她又怎會想到,三房竟然還有個煞神方鎮撫幫著出頭、還出頭出到容府後宅來了!

而她待到後來再聽得三姐提起方鎮撫,可不是連個磕巴都沒打,就匆匆將那些請柬還給了三姐!?

……話華貞這七年來雖未成功往致雅堂裡塞過人,可若是想在四房五房收買幾個耳目也是很容易的。

這就更別論容程已是啟動了遍佈後宅的暗樁,一來是要更好的保護妻女,二來也是抓夠了蔣氏的把柄、意欲開始逐步反擊了。

康氏先是捱了周媽媽的責罵、隨後又與白媽媽的這番談話,便在不久之後傳到了錦繡耳邊,令錦繡頓時哭笑不得。

敢情方麟不但是個煞神,還快成了容府的鎮宅之神了,專替三房鎮住那些跳梁醜?

她昨日在四房的提點也好,威懾也罷,是方麟已經捉了翠環,倒成了無意間的敲詐勒索?

這般來還真是可惜得很,可惜四房的康氏主僕雖知方麟厲害,或許再不會輕易與三房作對,連帶著康氏那個堂妹也不會被康氏接來,五房的五奶奶黃氏卻好像不怕方麟呢。

黃氏的那位姨表妹不就在片刻前才進了府,如今已被黃氏帶去致雅堂給蔣氏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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